鶴翎到了。
史達祖對韓絳說道:“鶴翎姑娘是劉仙倫托了雷岙請來的,說是少君需要她的相助,門下沒有問如何相助,只是安排了獨院請鶴翎姑娘暫住。”
韓絳點了點頭:“說兩個事,頭一個事嘉王同意了。第二個事,這清單給你,想辦法收集一下。”
史達祖接過清單笑了:“咱都有。”
“都有?”
“是。”
韓絳哈哈一笑:“你安排吧。”
“是,少君。”
韓絳知道史達祖搞的是什么鬼了,故意不把書給全了,就是讓趙擴心里惦記著,辛苦去找書是一份功夫,讓趙擴時刻惦記著,也更容易在有必要的時候,使用一些借口。
韓絳沒再多問的原因就是,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韓絳往后堂走的時候史達祖突然問了一句:“少君,那天酒由濁變清,銀由黑變白,是何妙法?”
“礬,白礬。”
史達祖點了點頭。
此時,礬有黑色、黃色、青色、還有純白色。當下最大的白礬產地就在溫州一帶,除了部分入藥之外,還有油漆、造紙、造船等都用上得。
韓絳這點小手段,只需要說出用了什么史達祖就能夠理解。
換成施子彥,當時就知道韓絳用的是礬了。
韓絳到了那單獨的小院,鶴翎剛剛到,她身邊的婢女正在收拾屋子,鶴翎站在院中賞花。
韓絳上前一禮:“鶴翎姑娘。”
“伯爺安好。”
韓絳開門見山就問:“劉先生說姑娘可以助我,他不知道揚州發生了什么事,又如何能夠建議姑娘來助我。”
鶴翎說道:“揚州最大的兵權不在鎮安侯府,鎮安侯只是為了平衡各軍關系的一人。揚州最大的生意是鹽,揚州鹽鈔黑市最出名的四個牙人當中,一人是我部之人,一人與我有舊。揚州還有一樣生意,雖然不大,但只有我能做。伯爺不如猜猜,是什么生意?”
韓絳腦海之中第一想到的是酒樓,但這不是獨門生意。
那么還有什么?
販鈔,對了,一定是販鈔。
鶴翎把鹽引叫鹽鈔,這個叫法一點也沒有錯,鹽引確實可以換錢,而且西北的鹽、茶兩項與臨安的至少有一位的差價。
從西北收鹽引、茶引。到臨安或是揚州換成現貨,然后再轉賣給商人,若是運到西北的話,這其中就有兩份利益,至少是一倍的利。
這個時代的鹽引、茶引,可以理解為支票,或是帶一點點期貨性質的支票。
韓絳說道:“西北的鹽、茶之鈔。”
鶴翎屈膝一禮:“伯爺高明,鶴翎佩服。”
韓絳又說道:“在揚州值十萬貫的茶、鹽引,因為西北的貨不足,以所半價就能夠買到,然后回到揚州在合適的時間換成糧與絹,用鹽鈔茶引來換,應該是錢直接買的八成,甚至是七成。”
“這還沒完,再把糧絹囤積一下,到次年年初,基本上可以翻倍賣出。再趁揚州新鹽與新茶出貨,用現錢買貨,運向西北再掙一筆,這怕是有五倍的利。”
鶴翎聽的驚呆了。
因為她正是這樣操作的,而是這她的部落差不多十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也經歷過失敗,與計算錯誤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