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才多大,一眼就看穿了她這翻操作的完整過程。
這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
妖孽!
沒錯,就是妖孽。
事實上,不是韓絳妖孽,這是在金融歷史課上有講過,北宋時期關中與江南的鹽茶鈔引制度差別,以及南宋時代西北的現狀與江南的鹽鈔制度差別。
掙的,就是一個空間差。
關中已經丟了,利州路的三大邊關城市,西和州、興州、興元府。那里的物資,特別是鹽茶都需要從江南與巴蜀供給,這就是需要大量的商人販運糧食、布匹、鹽茶。
西和州現在最多的駐軍是番軍,他們更愿意相信身為同族的郭廝敦部的女王所控制的商隊。這也就讓鶴翎一邊留在臨安與各種人結交,打探消息,一邊派族人完全漢化,然后融入,建立商隊。
大宋眼上的錢荒挺嚴重,所以鹽、茶引在西北,某種意義上也成了帶有一些期貨性質的支票。
韓絳請鶴翎和自已坐在花園之中后,問道:“聽說過……”話開口,韓絳就感覺自已說錯了,這是口誤。
能作鹽鈔茶引交易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會子。
所以,韓絳改口:“你可知道,以前因為朝廷管理不當,沒有銷毀的會子嗎?”
鶴翎說道:“就算還有,也是廢紙一張。”
韓絳搖了搖頭:“我大概猜到劉先生請你來助我的原因,就是揚州這邊的黑市鹽鈔交易,魏家從小商到豪商,其余的生意都是后來才慢慢并入的,發家的原因就是鹽。所以劉先生才叫你來助我,這里謝過。”
鶴翎回了一禮:“這點小事,不當謝。”
韓絳繼續說道:“但,我到揚州來不是為了鹽,區區一點鹽上的生意我還不放在眼里。”
這話口氣就有點大了。
鹽。
誰敢說區區一點鹽。
鹽稅此時在大宋的稅收當中可是重頭,兩淮的鹽每年要有近千萬貫上交國庫。
因為鹽,揚州以及兩淮的鹽商成為了巨富。
鹽,怎么可能用區區這個詞來形容。
鶴翎無法理解。
韓絳手上拿著一串珠子,右手一邊盤著珠子心中也一邊在盤算著,鶴翎能把手伸到黑市鹽鈔茶引的交易中,這么大的好事讓自已怎么利用呢?
是等劉過那邊有了結果之后,還是同時動手。
若是劉過失敗,那么自已如何接盤?
等一下,韓絳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今年是那一年,好象是……
看韓絳在思考,鶴翎一直盯著韓絳。這時韓絳猛的轉過頭來:“鶴翎姑娘可否幫我作一個計算?”
論計算,你韓少君天下無數,還需要別人幫著計算?
肯定需要。
因為這事,韓絳不及格。
韓絳說道:“依岳飛死的那一年,是數字一一四二。今年的數字是什么?”
這個,不了解大宋的人還真算不出來,先不說皇帝的年號轉變等等,就是復雜的天干地支年韓絳都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