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后世看過的電視劇不少,也大概知道什么叫威武之師。
韓絳沖著張熠一拱手:“張指揮,可否讓你的人馬向前三步。”
什么意思?
張熠沒想出來韓絳想干什么,但這點要求他倒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立即對身邊副將吩咐了一聲,副將拿出令旗一揮,五百人整齊的向前三步走。
韓絳再次沖著張熠一拱手:“腳步太亂,怕是張指揮也沒見過什么強兵。千人一步,萬馬一蹄。”
沒等張熠開口,韓絳就繼續說道:“下馬威我見的多了,無非就是演武以殺氣令沒見過世面的文官感覺到害怕。或是玩的大一點,來一場單人演武,制造一點危機讓文官嚇的失態。可張指揮是否想過,演武都能出意外,可見你治軍,真的……”韓絳搖了搖頭。
張熠面色尷尬。
韓絳一邊搖頭一邊往前走:“你們玩的這些小花樣,都是我玩剩下的。我韓絳到這里來,不是來和你們攀交情,張指揮家的虞大娘子,你還代表不了虞家。”
韓絳說著話,走到了張熠與虞樞娘面前,手中拿著一只小盒,打開給二人看了一眼又快速的合上了蓋子。這才說道:“此物來自金中都,用在海州。我累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是住驛館,還是兩位安排呢?”
張熠一咬牙:“請。”
韓絳微微點頭:“勞煩派人,帶路。就不勞動張指揮了。”
張熠安排身邊親信,準備馬車,安排人抬韓絳的行李,接待隨員。
一看著韓絳的馬車遠去,船上還在搬行李,張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果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虞樞娘眉頭緊皺。
她考慮的多一點,一邊是楚州,一邊是她的家,最后還有自已九妹妹的事。
虞樞娘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退的遠一點。
幾個小校一臉的不服氣,原本要給韓絳一個下馬威,卻讓對方反制,這確實很窩火。不過,他們更好奇,韓絳給自家主將,還有夫人看了什么。
身旁沒有旁人的時候,張熠問:“夫人,那東西是真的?”
虞樞娘反問:“熠郎以為呢?”
張熠很嚴肅的想了想:“雖然天黑看不太清,但我感覺那東西是真的。這種東西怎么會在他手中,與河中那尸體可有關系?”
虞樞娘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這事當真麻煩,早知道留下雷餒了,他問比咱們問合適。”
張熠說道:“還有一個人,也合適去問?”
“誰?”
“妹夫。”
張熠說的妹夫就是翟簡,虞樞娘有點不太愿意:“讓他去問,不就代表著他低頭?”
“他已經低過一次頭了。他回淮南東路沒有回揚州,卻直奔楚州來,足以代表他并沒有信心在揚州與韓絳平起平坐。甚至于他在揚州的力量已經被壓制,那么接下來,他在泰州的部下這事幫上不忙。”
虞樞娘聽完這話,點點頭。
“在理。”
張熠繼續說道:“依我看,韓絳沒去鎮安侯舊部所在的真州,沒有聯絡身在濠州的馬指揮,那么就代表他根本就不需要鎮安侯舊部的這些力量。或者,他根本就信不過,因為他分不清,誰是真正的親信。”
這話別人聽不懂,虞樞娘卻非常清楚。
鎮安侯舊部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忠心耿耿的,但差別卻是,有些人忠的是鎮安侯,有些人忠的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