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說的理論其他人沒聽懂。
虞樞娘聽懂了,便對自已的夫君張熠說道:“一把上上等精鑄鑌鐵刀,你能用一輩子,還可以傳給兒子。換成普通的刀,怕是上了戰場用一次就要回爐重鑄,便是這個道理。”
換成用刀來形容張熠就懂了:“高,果真是高。”
韓絳樂呵呵的笑著:“持家過日子,這是我的強項。”
翟家二姑娘這時插了一句嘴:“持家不是家中婦人的事嗎?男子理應主外。若哥兒持家,那錢家大姑娘愿意?”
韓絳嘆了一口氣:“咱們關起門說話,可別傳出去。那敗家婆娘,讓她持家我估計連飯都吃不起了,我家,我持家。”
錢家大姑娘是臨安府出了名的知書達理、名門閨秀,竟然不會持家。
要知道,高門大戶的姑娘,那怕是庶女,持家是從小都要必學的課程,說錢家姑娘不會持家。
沒人信。
這一邊聊著,眾人入廳。
宋時宴會已經是圓桌,或是長條方桌。
此時兩邊分桌,男女自然是不能同桌的,倒是中間沒了屏風。
韓絳選的類似于后世自助餐的擺法,菜由小推車送到各人面前,喜歡了就會有仆婢將小碟放在面前,不喜歡則不取。
虞樞娘從另一邊桌拿著一只酒杯站了起來:“絳哥兒,今個有件事要問個清楚。”
韓絳心中不由的緊張了一下,可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的微笑。
虞樞娘在這個時候,以這種語氣問話。
肯定不是公務,也不會是那些秘密的事,因為仆婢都在不可能問秘密的事。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問私事、家事。
韓絳清楚,自已和虞家眼下只有一封禮貌性的書信來往,有些秘密的事情是通過劉銳為中間人在辦的。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鎮安侯府與陸遠伯府之間的那些事了。
罷了。
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
韓絳說道:“虞大娘子問什么,晚輩自然答什么?”
虞樞娘拿起一起空碗放在韓絳面前,沒問話,卻是拿酒壇給碗里倒酒。
韓絳看著這酒碗頭皮有點發麻,一碗至少半斤酒。但,虞樞娘親自倒酒,自已也不可能不喝。
可誰想,虞樞娘自已拿起碗,連干五碗。
五碗酒。
若論度數加量來算,韓絳感覺這是兩瓶干紅的量。
虞樞娘喝完這五碗酒自已也有點難受,雙手在桌上一撐,盯著韓絳。
這如果老虎盯兔子的眼神讓韓絳越發的緊張了。
啪。
虞樞娘輕輕一拍桌子:“韓絳,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這五碗酒只當是我妹夫一家以前作錯了,老娘給你賠罪的。從今個開始,以前的事情全部揭過。我就問你,行,還是不行?”
有陰謀!
韓絳第一反應是,有陰謀。
從劉銳那里韓絳聽過雖然不多,但也那么幾句提到這位虞家四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