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揚州城中,好多人手中都有了新錢。
這錢有一個新名字,叫金錢。
一來,這可能是金國某大貴族鑄的錢,二來這錢是假金的。當十的錢。
能不能交易,能不能流通。
揚州得到這錢的鹽商絲毫也不懷疑,因為這錢制作的實在太精美了,遠超現在市面上最好的錢。
正如韓絳猜測的,想走門路帶人出揚州地界的人越發的多了。
林掌柜躲的不見人,卻已經賣了十幾份地圖,最便宜一份都是千貫的價格。
為了三百萬兩銀子的財貨,揚州城內的貪婪之輩眼睛都紅了,特別是與魏家一起倒過私鹽的鹽商,更是不惜代價,不擇手段,想搞到這筆寶藏了。
對于韓絳而言,這場游戲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許多人都在找王刻惪。
韓絳是唯一對王刻惪沒有一點興趣的人。
因為他想得到的,已經幾乎都得到了,王刻惪的存在對于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但王刻惪可不是這么想的。
虞樞娘完全沒有猜錯,王刻惪就躲在楚州城內,而且還是躲在虞樞娘的眼皮子底下,就在張熠副將魏恭的家里。
魏恭坐在那里一張張的翻看著信件。
這些信并非是誰讀寫給他的信,而是他以往與王刻惪來往的信件。
魏恭問:“王大官人,看來是不想逃了。”
王刻惪聽到這話,拿起一只杯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口氣沒提上來,捂著胸口好半天用力的拍著。
好一會,王刻惪才說道:“天道不公。”
魏恭第二次問:“王大官人,那是決定要留下了?”
“不能留,留下是等死。可要走,也要帶點東西走。魏將軍可有查明,那藏寶圖是真,還是假?”
魏恭聽到這問題心里就想罵,可依然保持著平靜:“我再去查查。”
“盡快。”
王刻惪說完后又喊上了:“來人,給我上茶。”
魏恭搖了搖頭,起身往外走:“我再去查查。”這一次王刻惪沒說話,只是坐在那時發呆。
另一間屋,穿著一身乞丐裝的張糾正在換衣服,這屋內除了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兵之外,并無仆婢。
魏恭進來沖著那老兵點了點頭,老兵轉身離開。
張糾已經換好了衣服,拿起桌上準備好的食物就吃,頭都不抬。
魏恭等張糾吃了一半,喝水的時候才問:“揚州那里封的很嚴?”
“很嚴,若不是我找人冒充我,怕是已經落入圈套之中。他怎么樣?”
不用張糾說是誰,魏恭就知道說的是王刻惪,魏恭回答:“他初到那兩天,倒是意氣豐發,辦了幾件象樣的事情,雖然銀子沒找到可明年武清那邊會繼續送鹽過來。可揚州那邊出了事之后,整天無故發狂。”
張糾起身給自已又倒了一碗水后:“揚州那邊還好我提前出了城,只是在城外,否則我也逃不掉。我不知道葛家付出了什么代價,揚州查案的事情葛家人在參與,王家大族眼下想送錢都找不到門路,沒人敢收。”
魏恭突然笑了:“誰也不想死,話說這案子怎么就變成謀逆大案了?依律,養子只要在官府過檔,等同子,這王家脫不了干系。”
張糾沒回答,拿起筷子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