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然背著一筐彈劾進了自已的大本營。
諫臺的官們很興奮。
丹霞回家了。
因為彩和影已經解除了隔離,丹霞回家后還要立即開始為自家姑娘出嫁作足準備。
丹霞一進家門,傻了。
自家姑娘的小院一片殘垣斷壁。
韓絳一進家門,也傻了。
剛進門,韓安就迎了上來:“少君,主君有吩咐,影、彩兩位姑娘不再是少君的侍婢,她們現在是張家的養女,已經有官府的名冊。還有,主君吩咐,韓嗣調任泉州,給了一個從九品的小官職,主要負責港口碼頭的具體事務。”
什么意思,自已身邊的人瞬間全沒了。
韓絳問:“爹爹呢?”
“正在花廳,有客。”
“客?”
“錢家少君在,今日是來回禮的。”
這時,韓絳才注意到,門前擺一排禮盒,其中有活魚,記得當時陸遠伯府給鎮遠侯府也有這樣的流程,就是女方回禮,禮物中有魚。
韓絳問:“安伯,我過去合適不?”
“合適,當然合適,少君這邊請,老奴給你帶路。”韓安樂呵呵的一側身。
韓絳點了點頭,快步跟上。
花廳之中,錢泓宣和韓侂胄說的事與親事完全無關。
錢家正房嫡脈雖然在朝中一直都刻意的回避高官之位,一但要達到三品,不是婉拒,就是請辭。這也是為了保證錢家自身的安全。但錢家各旁支,卻有不少在朝為官的,其中有那么一兩個,也是半步相位。
比如,這次回臨安述職的錢象祖。
淮南東路的事情雖然韓絳已經回到了臨安,沈羽然等人也回來,可這事對于朝堂之上才剛剛開始。
突然一下有了這么多官員的空缺,是爭,還是不爭。錢泓宣特意過來和韓侂胄商量一下。
若是以前,錢泓宣只會想辦法對付韓侂胄。
可眼下,斷然不能輕視了兒女親家這層關系,就算是捧誰上,錢泓宣也會事先和韓侂胄通個氣,錢泓宣也是當過正四品官的人,以年齡大為理由,請求致仕。
事實上,他一點也不老,五十多歲,對當官來說,正當壯年。
韓絳到,一一見禮之后,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韓絳一坐下,錢泓宣就說道:“絳哥兒,有件事情照實告訴你,為什么婚期選擇如此急,不怕絳哥兒你埋怨,實在是靈兒這丫頭有點管不住了,她搞了一種叫硝化甘油的藥,確實能救人心疾,可此藥極危險,她自已的院子已經炸成廢墟。”
我去!
什么情況?
韓絳聽到這話瞬間傻眼了。
“我,我勸了她,她說不搞了啊。”
錢泓宣尷尬一笑:“若能勸得住,要戒尺藤條干什么,依禮,換了婚書,若不是什么實在離譜的錯,我錢家不好再輕易責罰,可這可下去,她卻,唉!”錢泓宣實在不好意思說了。
眼下不能打了,錢歆瑤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完全瘋狂了。
以前還偷偷的搞硝化甘油的研究,現在已經是擺開陣式,大張旗鼓的搞。
錢泓宣又說道:“原本斷了她的月錢,可她似乎手上錢不少,絳哥兒,你給的吧?”
韓絳想了想:“我沒給,但我知道她的錢是那里來了。制作甘油有一種副產品,用來洗浴極佳,若上加入一些香料,想來貴族家的夫人與姑娘們肯定是極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