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不明白:“我能干什么?”
“去告訴娘娘,無論韓家怎么樣,無論朝堂上壓力有多大,你韓絳無條件站在娘娘身旁,切記,一定要讓娘娘明白,你是站在娘娘身旁,而不是官家。”
“是。”韓絳聽懂了。
這是站隊的時候,官家現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六十五天腦袋清醒就不錯了。
那么,如果是嘉王登基,朝中最有話語權的便是李鳳娘。
韓同卿厲害,瞬間就抓住了整個事件的核心。
韓絳走的很快,連馬車都沒叫,換上素服騎了一匹馬就往皇宮側門處。
宮門前,別說是謝深甫,就是韓侂胄都給擋在了宮外。
趙汝愚倒是與韓侂胄站在一起,其余的人各人分成幾堆站立,宮門封了,作臣子誰也不會強行入宮。
謝深甫已經被扶了起來,正老淚縱橫的坐在一旁。
突然有人過來,跑到周必大身旁低語幾句。
周必大搖了搖頭。
還沒有離開臨安的葛邲問道:“周相,何事?”
周必大回答:“韓家絳哥兒到了宮西門,請求入宮,宮門依舊封禁。此時,怕是誰都沒辦法入宮,宮內必有大亂。只希望娘娘不要一意孤行。”
周必大沒有刻意隱瞞,也不需要隱瞞。
用不了多久,在場的這些大官都會知道,誰家沒有幾個眼線此時宮外四周打轉。
趙汝愚聽到這個消息后忍不住看了韓侂胄一眼。
他內心疑惑。
韓侂胄都沒辦法入宮,韓絳他憑什么?
韓絳憑什么?
依韓同卿的推測,韓絳若被擋,只需要提到趙擴就有很大的機率能入宮。
可事實上卻是,韓絳沒提趙擴,甚至沒有找任何的理由,只說自已要求見大娘娘,宮里的太監去問了之后,帶派了兩人抬的滑桿把韓絳抬進宮的。
皇宮內,皇帝象是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卷縮在地上,頭就枕在李鳳娘的腿上。
宮殿內,沒有一個太監,也沒有一個宮女。
大半的窗戶都是關著的,皇帝所在的位置正是最暗的角落。
韓絳靠近后單膝一跪:“大娘娘,臣韓絳!”
李鳳娘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撫了一下皇帝的頭。
韓絳沒起身,繼續說道:“韓家還需要在意朝堂上的許多人,也要在意自家的許多人,臣不需要,臣與娘娘共進退。當下的事,依臣的年齡也不知道應該作點什么,只是派人去了揚州,請嘉王殿下速歸。”
李鳳娘依舊沒有反應。
韓絳心說,這是脈沒有摸準,那么此時這位當今皇后在意的是什么呢?
韓絳這一次思考了足足五分鐘,決定賭一把:“大娘娘,這天怕是要變了。有句古話不知道大娘娘是否聽過,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
李鳳娘終于有動靜了,輕輕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她是給嚇的,嚇的整個人都懵了,太后謝氏的態度讓她緊張,雖然不怕太后謝氏,但卻怕自已受到群臣的攻擊,一個人斷然不能與天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