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敢生自已的氣,卻是在訓影。
韓絳給自已倒了杯水后問:“咱府里有當今大娘娘的醫案沒有,不是不是,肯定有。我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官家二十七了,身為嘉王也有些日子,大娘娘與官家成親有十年了吧。”
影在旁糾正了一句:“九年。”
韓絳問:“九年了,無所出?”
影壓低聲音:“家祖以前曾經出入后宮,有一份秘案上記載,仁宗共有十六子,其中有九子不是剛出生就夭折,就是沒活過半歲,連同兩歲之內夭折的一共死了十二個。”
“原因?”
影回答:“猜不透,家祖秘密的研究過,或有那么幾個死于被人陷害,但多數是體弱。體弱是一回事,造成體弱的原因才是秘密。”
韓絳再問:“當今大娘娘體弱嗎?”
影反問:“高門大戶的姑娘肯定不能和農婦相比,與依常理說不算弱,但也不強。”
韓絳又問了:“難道是因為腳?”問完,韓絳看了一眼影的鞋,此時高門大戶確實已經開始裹腳了,但卻不是穿越前自已所知道的那種可怕的方式,現在只是為了讓腳變的纖直,豪門女子的鞋叫繡羅弓。
腳還不至于變形。
鞋子的長度差不多是六寸左右,是小了點,但還算是正常人的腳。
影注意到韓絳看自已的腳,伸手一拉裙子把鞋給蓋住了。
韓絳尷尬的一笑。
雖然影是自已的妾,但有旁人在,盯著腳看也不合禮數。
彩注意到了,也適時給了韓絳一個臺階下:“夫君到底想問什么?”
韓絳收回關于腳的想法,問:“難產會怎么樣?”
彩微嘆一口氣:“等死。”
韓絳想了想:“彩,你藥學了得,你能不能用羊腸制成線,相對結實一點能用的線。我知道這線的名字叫羊腸線,是不是真的用羊腸也不確定,用什么樣的羊也不確定。”
彩問:“夫君用這線是準備縫什么、或是織什么?”
“縫人。等真正有這線了,我再告訴……”沒等韓絳把后面的話說完,影就作出吹燈的架勢,同時說道:“夫君回屋吧,夜深了我們要休息。”
這是趕人的節奏。
彩在影背上打了一巴掌:“討打。”
彩沒錯,影的作法就是典型的恃寵而嬌。
打完影,彩說道:“夫君不要說話只說一半,告訴我們這線有什么用。”
“好吧,初級的用法是縫人,傷口縫合,可讓戰場上的傷兵死亡率減少七成以上,當然我還有消炎的辦法。高級一點的用法,若有人難產了,在肚子上劃一刀,把孩子從肚皮上取出來,至少能保母嬰的性命。”
“這,可能嗎?”影差一點驚呼出來。
“多了去了,這辦法是一門秘術,用這辦法能救無數人。真正的研究到極致,全身上下都能拿刀給劃開,當然也要避開血管,把病治了再縫好,然后休養上一個月就和正常人沒兩樣了。”
彩信了,她相信這是一門醫術。
可眼下無頭無尾,卻是無從研究。
但用羊腸制線,彩還是想試試的,既然叫羊腸線那么肯定原料就是羊腸,取什么羊的腸子,取腸子的什么部位,這個可以嘗試,不斷的嘗試。
影當場就寫了一份文書讓韓絳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