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趙汝愚扛不住了,他不敢把這案子再繼續翻下去,只能承認李潽無罪。
韓絳到了大理寺大牢門口,手上拿著一件深藍色的錦袍。
李潽出獄了。
韓絳上前將那錦袍披在了李潽肩頭:“李兄,受苦了。”
李潽一抱拳:“謝過。”
韓絳扶李潽上馬車,坐在馬車上韓絳說道:“我舅父已經遞了致仕的疏,權知臨安府這個職位空下了,趙汝愚剛剛在朝堂上吃虧,這個職位他不好爭,我作了一些安排。李兄來爭一爭這個職務吧。”
“北大營呢?”
“沒救了,北大營糜爛是事實,證據確鑿,這事在朝堂上很難翻案。朝堂上的斗爭其實就是進一步、退一步的事情,不到最后見生死的一步誰也不能保證全勝。這古話說的是,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錢是王八、沒了再掙。”
李潽用力一抱拳:“大恩不言謝,我也不和你客氣,咱們是一家人。臨安府上下,我就是有個名什么也不管,誰當什么官你看著辦。但是,這趙汝愚不能好過,他上一位就拿我李家開刀,這算是什么?”
韓絳冷冰冰的吐了兩個字:“立威。”
“好一個立威。”
李潽恨的牙根疼。
韓絳其實看不起李潽,貪錢的手段比起自已老爹韓侂胄差了八百條街,只知道吃空餉、貪污軍費。把一個兩萬七千編制的北大營搞的只有七百人還能拿得起刀,這樣的人萬死也不為過。
真正的禍害。
不過,眼下暫時還是盟友。
韓絳說道:“說幾件小事。”
“你說。”
韓絳先是吩咐自已韓家的仆從在馬車旁拉開一點距離,防止有人偷聽后這才說道:“官家與兩個女子有些關系過于親密。是一個八品小官史彌遠的正妻還有妻妹,有那么一天官家被朱熹怎么說呢,我想想。”
“捉雙?”
“對。”韓絳點了點頭。
李潽瞪著眼睛問:“什么意思,這朱熹難道還想拿這事搞官家不成?”
“我不知道,但他請病假已經躲了好幾天,就我所知他在趙汝愚府里。還有件事,朱熹勾引了兩個女尼,卻被趙汝愚意外的……捉雙,不同于官家那里,這次見到這事的人很多,有大理寺的,也有臨安府的。”
啊!
哈哈哈。
李潽放聲大笑。
韓絳只管自已說話:“我花了點錢讓這些人閉嘴,這事不能翻開,怕朱熹急了把官家的事情抖出來,我作了一些個安排,但需要讓朱熹滾出臨安官家這邊才安穩。報仇的事情不急,先把官家眼前的危難解了再說。”
“好說,這事你說怎么辦?”
“首先,李兄這個權知臨安府……”韓絳開始講史達祖設定好的計劃。
這一路李潽一直聽的很認真,可以他的水平聽完了也是一頭霧水。
韓絳講完后說道:“首先,這幾天先想辦法讓李兄知了臨安府,然后我府中掌筆史達祖會暫時給李兄當幕僚。”
“好,好,這事聽起來挺復雜,有人幫著辦挺好。”
韓絳一拱手:“謝過李兄,實不相瞞,我爹爹不在臨安,我韓家眼下實在沒有一個能站在臺前的人,所以有勞李兄,在朝堂上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回來沖我發火,我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