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下權貴、大地主作對,韓家別說是行不行,要問敢不敢。
勾欄姑娘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小吏也沒再說什么,把原本要付的錢收回,從懷中取出幾枚亮晶晶的錢放在桌上:“這錢是友人給我的,聽聞是金國一個大貴族用金銅礦的礦石精制,一當十。現在黑市上已經抄到了十二枚舊錢換一枚這錢。能花,也可以留著。”
謝過。
勾欄姑娘沒說什么,將錢拿起看了看,這錢當真是漂亮。
不過,發現了一個不樣的地方。
這錢背面的浮印象是汴梁街景,金國的貴族怎么會用汴梁的街景呢。
誰也沒再說什么。
小吏離開,他還要急著回家去,雖然家里沒人,可他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準備材料,他要申請低級官吏的廉租房的資格。
韓家的白云坊已經建的非常漂亮了,這幾天有風聲傳出來,韓家沒動自已原有的四個坊,卻是有韓家的泥水大匠悄悄的在丈量白云坊北邊兩個坊的土地。
這事才是當下臨安城小官吏最關心的事情。
白云坊有廉租、孝子孝女福屋、寒門士子廉屋等等作善事的院落。可數量實在太少,少到一個小院總共三十六戶,上千人去爭。
所以韓家要開新坊這事,那怕韓家沒承認,也沒公開,只是匠人去丈量了土地,便讓許多人激動。
小吏小跑著回家去了。
勾欄的姑娘收拾屋子等下一位恩客,空閑的時候和其他人聊一聊這攤丁入畝朝廷會不會實施這事。
話說這小吏小跑著回家,和他一起租單屋的人見他回來,拉著他就跑:“快,快,韓家少君出門了,聽聞往白云坊去了。”
韓絳確實去白云坊了。
他只是去轉了一圈,看了一下進度,以及關心了一下第一批正式入住的人。
在白云坊真的只是轉了一圈,韓絳便往北走,和白云坊一條路之隔,這里還是一塊無名坊。
兩坊之間的路是新修的,修路的時候無數人看著呢。
四層路,先是三合土,而后是煤渣打底,接下來是碎石,最后是細土鋪路又加了一層青磚路邊,路寬八丈,分有人行與車行道,兩邊有雨水溝,而后是陶制埋在路邊的排污溝,再種上花草,有樹。
再看屋。
白云坊這一邊,屋外有花草,有亭子,干凈漂亮的店鋪一間連著一間,雖說還沒有一間正式開門,可店鋪內釘釘的響了好久,各家店鋪的東家都在裝修自家的店鋪。
店鋪門開至少一丈高,真正可以說寬敞明亮。
一路之隔的無名坊呢。
路邊雨水溝有,排污卻沒有,也沒有種下花草,更不用說需要人低頭才能進去,臟亂差的屋子。
韓絳站在路中間,往來有馬車都全部停下了。
無論是路過的,還是需要進坊的人也都停下了。
因為站在路中間的是韓絳。
韓家少君。
停下的馬車當中,還有朝中兩位四品官,他們也沒叫家丁繞道,可是吩咐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