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韓絳這么年輕,卻挺狠。
韓絳與黃裳分別后直奔大理寺的大牢。
牢頭遠遠的就迎了出來,他還沒開口,錢寬就將一張紙拍在他的胸口,然后吩咐:“開門。”
牢頭雙手捂著紙退后兩步,吩咐手下開門。
韓絳入內之后,牢頭才看清手中拿是什么。
是一張鹽引。
宋時的一張鹽引可領一百一十六斤鹽(南宋一斤是六百二十五克),這張鹽引的價值依現價差不多就是五千個大錢,這是一份厚賞。
韓絳進到關趙汝愚的牢房之時,一份酒菜已經有人備好,在牢房內擺上。
“世伯!”韓絳依禮問安。
趙汝愚愣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依禮節回禮。“賢侄。”
韓絳坐下,替趙汝愚把酒倒上。
“世伯是一定會死的,差別就是污名留世,慘死牢中。或是貶到偏遠之地,客死異鄉。再或者致仕為民,作一名富家翁回鄉度過余生,也算是壽終正寢。”
韓絳這一開口就是沒客氣,直接挑明了來意。
趙汝愚拿起酒杯:“謝過,好酒。”
一杯飲下后,趙汝愚說道:“聽賢侄的意思,你倒是可以左右我的生死。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爹爹的意思。”
韓絳沒回避:“這是我的意思,我爹爹還不知道這事呢。雖然說我才給爹爹當了九個多月的兒子,可我還算了解他,世伯作為爹爹命中的死敵,爹爹肯定想親手干掉世伯,結果卻讓我動了手,若我放世伯一個壽終正寢,爹爹也不好再出手,這心中肯定不痛快。”
趙汝愚笑著點了點頭,自飲一杯后說道:“若你爹不知道,無論你對我是殺,還是放,他都不會高興。”
“沒錯,估計爹爹回來有可能打斷我的腿。”
聽韓絳這話,趙汝愚大笑,替韓絳倒上酒:“來,喝一杯。”
“謝酒。”
“說吧,你要什么?”
“名單。”
韓絳只說了名單,卻沒說什么名單,趙汝愚卻大概猜到了:“確實有一份名單,自朱熹被貶出臨安我就把名單燒了,這是一份我考慮給提升的名單,皆是朱熹門徒。”
“不夠,還有金國的國書送到臨安后,世伯在府中秘議的那次名單,這份名單我要的更詳細,誰當時什么態度,我要殺人立威。或是名單上的某位,或是世伯的腦袋。”
趙汝愚沒接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
韓絳也沒去催。
過了好一會,趙汝愚說道:“若是賢侄的條件中還有第四個選項的話,我可以把名單給你,還可以再多給一份。”
“多一份?”韓絳不明白,還有什么名單值得交易。
趙汝愚說道:“過宮,所有牽連其中的每個人處在什么角色,以及這次官家登基內禪參與者的名單,這其中包括暗中相助你爹爹的人,以及正直、有德、有才,他們不希望你爹掌權,也是你想拉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