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離開幾個月,終于回來了。
回家。
韓府開中門。
有好事的人圍觀。
韓絳的馬車到,韓侂胄親自出迎。
自古有兒迎父、孫迎祖,誰聽過父迎子的,這不合規矩,更不合禮法。
就在韓絳發愣的瞬間,卻見韓侂胄從背后抽出一根藤條,劈頭蓋臉就打了過來,韓絳臉色大變:“爹爹,冷靜,冷靜。”喊完,韓絳象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抱著往府里逃,韓侂胄用藤條一指:“來人,給我把他綁到祠堂。”
韓府關正門,門口安靜了。
韓府內雞飛狗跳的聲音傳的很遠。
為什么韓侂胄要打韓絳呢?
正如韓絳逃離臨安那里的傳聞,小人物傳的有一套,大人物傳的也有一套。
韓家祠堂。
韓絳跪在祠堂正中,韓侂胄跪在旁邊。
任何人都不允許靠近這里五十步之內。
韓侂胄只陪著韓絳跪了一刻鐘,在起身前說道:“絳哥兒,跪在這里無論心里想的是什么,想想。眼下咱們討論宛城的大軍已經出征,咱們父子已經走上一條不可能再回頭的路,請祖宗庇佑。”
信天、信地。
都不如信祖宗。
這便是韓侂胄的信仰。
說完后,韓侂胄無比恭敬的給祖先的靈位磕頭,然后退著出了祠堂。
半個時辰后,錢蕁逸親自到了。
市井開始傳。
韓侂胄把韓絳打慘了,打的韓絳滿院子逃。
最終被罰跪祠堂,若不是錢家蕁逸公親至給說了幾句好話,至少要跪到明個天亮,眼下只需要跪到二更天便好。
祖先真的會顯靈嗎?
作為穿越者的韓絳信,因為穿越前他就相信,祖先一定在天上看著自已。
自已的一言一行,自已的善惡。
跪在祠堂里,韓絳漸漸的安靜下來,開始反思自已穿越之后的每一天,每一件事。
二更天,韓絳從祠堂內出來,雖然跪的腿軟,可精神上卻是活力十路。
韓侂胄書房。
韓絳進屋跪下給韓侂胄磕了一個頭,起身又給錢蕁逸磕了一個頭。
韓侂胄沒問韓絳為什么磕頭,只說道:“剛才你在祠堂的時候,為父和蕁逸公討論了一下,為父世人皆稱是權奸,賣官賣爵,將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那么,為父便繼續,為父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代價替換天下州府大半的官員,在快則五年,長則十年,朝堂之令出不了臨安。”
韓侂胄發了狠。
他要使用農村包圍城市,小城包圍大城,大城包圍臨安的戰略。
最終,架空臨安朝堂。
韓絳起身坐在末位,輕聲開口:“爹爹,我需要三十萬擔日用瓷器,這只是頭一批,預測明年我需要八百萬擔各種瓷器,這些是用于遠洋貿易的。廣州府程佑良哭的象個娘們,他說他辦不到。”
韓侂胄沒接話,繼續說自已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