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侂胄黑著臉:“坐下,打你就是為了扣下你半日。廣州府的事情影響巨大,我已經作好了安排,你先把所有的證據一一說來聽聽,看為父是不是需要調整應對的方案,廣州府的事件,不僅要贏,而且要全勝。”
“是。”
韓侂胄定了計劃。
官場上這些道道,劉過也不如韓侂胄,劉過是位戰略大師,卻不是官場上的斗爭高手。
韓侂胄說道:“朝堂之上,不講對錯,不講公道,只講利益,靠的平衡,靠的是公平。”
公道與公平,難道不同嗎?
韓絳根本就沒時間多想。
他講一些,韓侂胄就問的更細,他便需要把詳細的情況講的更細。
錢蕁逸聽著,他只是在處理某幾個官員的方式上開口。
比如,本身是一個貪財、瀆職的官,怎么收拾都可以,若真是一個好官,受到牽連的話,錢蕁逸的意思是流放。
先放西南邊境那里的州府流放。
流放到那里之后,錢家會有人去思想工作,再加上西南邊疆的州府各部族、寨已經與韓絳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他們也會配合。
韓侂胄又說道:“明天,無論有沒有朝會,廣州府這么大的事情,明天肯定會有朝儀。不要提錢,提錢你就敗了。”
韓絳馬上問:“可是,這次最大的證據便是錢。而且……”
韓侂胄打斷了韓絳:“你一定想說,因為胡椒的事情朝堂之上的百官都有恨意?”
“是。”
“愚蠢!”韓侂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自已想,站到屋中好好想想,朝堂之上,什么最重。”
論朝堂上的斗爭,錢蕁逸在韓侂胄開口之后都會閉嘴。
因為韓侂胄是真正的大宗師。
韓絳站在屋中想了許多。
韓侂胄之前提到過朝堂之上不講對錯、不講公道,講的是利益,靠的是平衡。
可錢難道不是利益嗎?
韓絳是被前世商人的思想禁錮的久了,此時腦袋怎么也理不順。
猛然間,一個念頭從韓絳腦袋中升起。
為什么理學在未來能夠大行其道呢。
虛偽!
沒錯,就是虛偽。
想想電視劇上那某某大帝、某某王朝、某某天下,那些文官有好的,但不好的更多。
這些家伙要求天下人都守理,好方便自已不守理。
韓絳懂了。
想通之后,韓絳說道:“爹爹,我會彈劾廣南東路轉運使有不臣之心,他欲借嶺南偏遠,與番商勾結。而后積累財貨、大量訓練昆侖奴為兵勇,控制水師碼頭與普通的民貨碼頭,封鎖消息。”
韓侂胄驚訝了一下。
錢蕁逸也看到了韓侂胄的驚訝,很顯然韓侂胄最初不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