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正大怒:“放屁,你們丟了信陽,死罪。”
騎士本就是信陽軍的低級武官,他自愿來執行這次的任務,聽到留正發問,一言不發沖著金殿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好在有人擋了一下,卻也是血流滿面,當場暈死過去。
留正大聲吩咐:“來人,立即抬去御醫館救治,給本官查明一切。”
趙擴還站在那里,他沒有一點反應,因為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還是退朝了,接下來便是樞密院的事。
余端禮有點急了。
一下朝就直奔樞密院,他要聽到最新的消息。
韓侂胄卻是不緊不慢的往樞密院辦公的院落走去,留正則是去了御醫館。
坐在樞密院的屋內,一直到茶都喝的淡如水,也沒有誰開口說話。
突然,余端禮重重一拍桌子:“他們,他們怎么敢。”
京鏜趕緊去勸慰:“相公莫急,叛軍雖然得一時之勢,眼下平叛大軍已經到了鄂州,只須北上便可克制叛軍。”
韓侂胄這才開口,淡淡的說了一句:“叛軍,他們叛了誰?”
一句話,問的在場的所有人啞口無言。
沒錯,宛城原本是金國的,理論上講,這應該是義軍,他們是抗金的。
只是大宋朝廷要剿滅他們,眼下宛城義軍出兵報復。
正如韓侂胄說的,叛,叛了誰?
又沉默了。
三個大人物的態度明顯不一致,小官們誰也不敢開口。
一直到下午,最初來送信的那武官也沒醒,第二波信使到了,這次帶著好多大包袱。
韓侂胄的官職是簽樞密院使,就是樞密院二把手,他有權在留正不在的時候接收這些物品。
一切都是計算好的,留正此時還在御醫館。
送來的物品就在樞密院內打開。
一碰就斷的刀,見潮就彎根本壓不直的箭桿,完全點不著的火藥,全是假貨的傷藥。
韓侂胄看完那份血書,將血書放在余端禮面前,一言不發的坐到了一旁。
京鏜在一旁看過,只說四個字。
非戰之罪。
這是一份血淚控訴,來自孟林的。
血書。
軍中的醫官是太醫院派來的,軍需藥物他們這些大頭兵也不懂,只是看著是藥。
軍中的軍械保管是兵部派的官在保管,開戰的時候打開倉庫,結果是弓箭全部變形都是彎的,士兵們只好用刀去敵軍近戰。
結果刀一碰到敵軍的刀,斷了。
使用火器,火藥完全點不著。
余端禮整個人都懵了,他是一個好官,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韓侂胄端起茶碗,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來人,傳兵部相關人等前來查問。”
有小吏滿頭冷汗的跑著去了。
這事有點大。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這事非常的非常的可怕。
軍需都是廢品,前線的士兵怎么去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