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用黃金制作的壓倉石。
正常人誰能不心動。
“是。”郭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可見了伯爺,咱有點怕了。因為摸不準伯爺的喜好,報上壓倉石的事情,等同于讓伯爺知道咱與內藏庫的事情有關系,所以沒敢開口,只借了點糧。”
“不過幾塊金子罷了。”韓絳表示自已不在乎。
郭呆也明白,眼下的韓絳還真的不在乎那幾塊金子。
但是,有總比沒有強。
郭呆還是說道:“傳聞,一塊少說也有幾百斤,這些加起來幾萬兩黃金肯定是了,折錢也在幾十萬貫。”
韓絳搖了搖頭:“宛城軍這次會從臨安榨出來不低于兩千萬貫,區區幾十萬貫別勞神了,將來若真能見到,留個紀念也不錯。咱們完顏構王爺,逃跑專用壓艙石。”
這話,郭呆就不敢接了。
畢竟大宋還在。
大宋皇家還家。
一句完顏構,也表明了韓絳對大宋皇家的態度。
郭呆還能怎么樣,只能表個忠心:“小的辦不了大事,但將來伯爺入主皇宮的時候,小的對宮內的路線還算熟悉,愿為先軍。”
韓絳拱手一禮:“這份心意,我韓絳收下了。”
郭呆回禮,說是請吃飯,他這會也吃不下飯了,施禮之后找了一個借口便離開。
韓絳其實也沒吃,卻吩咐人撤了小宴,然后換個地方重新擺,正好把另一個人也宴請了。
此人,非官員。
雖然他出自太史局,但他眼下不是官,他是學者。
能和他討論學術的,整個交趾只有施子彥的一些師弟,以及陸游的幾位晚輩,還有陳傅良的高徒,尋常人不行。
劉淮這類人在他面前,基本上是聽天書的。
楊忠輔。
一個靠毛筆把回歸年算到三百六十五天又二四二五,牛人。
他正在全力以赴的完成韓絳所需要的六分儀。
韓絳到花廳的時候,楊忠輔正在給施子彥還有陸游講自已最近的研究結果。
“放翁,太陽與海平面相切時,取高度角,從而可算出緯度來。這需要一個幾何算術,這樣,這樣,這樣。”
陸游看著面前的一個木球,疑惑的問:“那么,經度怎么求?”
楊忠輔一攤雙手:“這就需要真正的鐘了,不能是那種作來玩的,我們需要真正的鐘,精準計時的鐘。眼下有四樣東西就可以在海上精準定位,六分儀、精鐘、海圖、天文歷。”
施子彥一副很遺憾的語氣:“沒辦法,至少需要再三年時間才能制作出真正的鐘表來,那種擺在屋的擺鐘和你要求放在船上精準,而且不容易壞,還容易打理的鐘,需要點難度,沒有替代辦法嗎?”
“有,晚上可以,可白天沒辦法用。”
楊忠輔畫了一個簡單的圖:“經過無論先輩歷經千年的觀察,星月計時法,以月為準,是星為盤,這便是天鐘,可是學這個很難。好在許多有經驗的老水兵也懂一點皮毛,這樣教起來快點,可遠不如一只精準的鐘更靠譜。”
楊忠輔的說的方式就是月距法,確實是可靠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