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心說也是。
鐵這東西,無論那個時代看來,都沒有真正夠用過。
多少是個夠。
翟笱拿起一對馬蹄鐵用手指轉了幾圈:“這東西有用,我去派可靠的人給臨洮軍送過去,看看他們能給咱們從馬蹄受傷的馬中救出多少戰馬來。”
“關于鐵,這事我寫信給皓桁先生吧,請他調派一下。怎么樣增加鐵產量,這個事情估計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讓南海那邊再辛苦一點,也只能這樣了。”
翟笱說完,笑呵呵的走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撿到寶了,誰想這么一個小東西就能拯救馬蹄。
臨洮軍很快就會增加至少一萬匹戰馬了。
這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翟笱樂呵呵的走了,找到了宛城軍管錢的人,游九功。
“九功呀,給你說個好事。”
游九功頭也沒抬,直接拿出兩團棉花塞進自己的耳朵里,然后繼續處理自己的公文。
翟笱上前扯掉了游九功耳朵里的棉花:“這次真的是好事,不要你的錢。”
游九功這才抬頭起:“你要我的錢便好,我現在月俸五萬六千個錢,再加上我有一百畝養家的薄田,將軍看值多少錢倒可以拿了去,反正衙門管飯,官服也是發的,倒是不用花我半個子。”
翟笱給噎得不輕。
苦澀一笑坐了下來:“這次真是好事,能給臨洮軍增加上萬匹戰馬,或許還能挑一點好的弄到宛城來,再挑幾匹非常值錢的可以賣到臨安去。”
游九功給翟笱倒上水:“將軍,若真是好事你肯定不來找我,就算有收益軍中支出非常多,錢是不會交上來,只會給我一個賬冊,賬冊上寫明花了多少,怎么花的。能來找我,那肯定是要大庫出錢。”
得。
這小子算的還真準,翟笱竟然無言以對。
游九功拿出一份卷宗:“將軍,我給你算一算,咱們為預備打西京需要花多少錢,可以這么說,所屬工坊,交趾收益,南海的凈利,去年一年的全部都扔進去,這樣還不夠,我尋思著,你們打西京的時候手輕點,看有什么寶貝東西能換點錢,否則賬上連撫恤的錢都不夠。”
翟笱微嘆一聲:“我懂,我也是領軍多年。打仗這事,花錢可是不少的。但打仗這事不能當生意來算,打的是咱的骨氣。”
游九功回答:“我也懂,所以我在想辦法來盤算著那里怎么省一點,那里能再扣一點。韓公倒是說過,韓家有秘藏,而且也秘密的運到了棗陽一部分。可這些銀球不能動,這是鎮庫銀,若有什么個萬一,這些銀球能管大用。”
翟笱明白,韓家積累的財富那確實是家底。
韓家可以說富可敵國。
這話一點錯也沒有。
可國也富不到那里去,依韓絳眼下布置的戰略,大宋的國庫根本就撐不住。
最后保底的銀球,不要十分緊急的時候,確實不能動用。
游九功這才問:“將軍直說,是什么事,需要用多少?”
翟笱這才把馬蹄鐵拿了出來,三言兩語講了個清楚后,游九功苦笑:“這事是好事,可別說我這里管的錢,就是大倉管鐵錠的也不敢應下,這事應該議事會上講,將軍只說好事,可有算過需要多少鐵嗎?”
翟笱愣了一下。
馬上反應過來了,一萬匹馬,至少需要幾萬斤鐵。
而且眼下他們的馬,怎么可能只有一萬匹。
戰馬優先,一定要作到釘一備二。馱馬可以只釘少備,就算馬掌有損壞再想辦法修理便是。可這么一算,這數量相當的驚人了。
翟笱點了點頭:“話不錯,看來這事是需要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