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座船上這樣的倉室肯定是安排給大人物的。
帶著疑惑,司馬浩然推開了二倉的門,四目相對之時,兩人都愣住了。
司馬浩然看到了什么?
桌上四冷四熱,四葷四素,一共八個菜,再說酒,只看瓶子就知道那是臨安城有錢難買的好酒,因為產量有限,出是鶴鳴樓的醉仙露。
四冷竟然是素燒鵝、蜜棗、豬耳絲、最后一盤怎么看都象是牛肉,珍貴的牛肉。
四熱,蔥香羊肉、水煮肉片、筍絲、素青。
司馬浩然苦澀一笑:“看來,你老兄還是有故舊的。”說完,將懷中的肉脯給放在桌上。
一看這肉脯翟簡什么都明白了。
翟簡快速的伸頭到倉外看看,趕緊拉著司馬浩然進了倉室,然后沖著門外的水兵招了招手:“去問問,錢家皓桁哥在什么地方,給我找來。悄悄的。”
那士兵將一小片銀子放在翟簡手中后離開。
翟簡看到銀子,他懂。
都是官場上多年的人,有些情況不需要說也明白。
關上倉門,翟簡才問:“浩然兄,你怎么會在船上?”
司馬浩然說:“郭杲被斬之后,我在牢里關了很久,這次是發配瓊崖給了一個從八品小官,而且允許帶家眷同往,這怕是此生不可能再回中原了。聽說你在金殿上犯下大不敬之罪,流放瓊崖,雖然同在瓊崖,卻怕是此生再難相見。”
“恩,這事,這個,那個。”翟簡看了看那肉脯,一咬牙:“不瞞兄,我是故意的。抄家之前就把家中值錢的東西讓韓家幫我轉移了,來喝一杯,兄這肉脯我收下了,滿飲。”
翟簡心中感激。
自己離開臨安的時候,可以說見到世態炎涼。
有老兄弟還不怕被牽連來送自己一程,但更多的人,卻是避的很遠。
司馬浩然很意外,接過酒飲下后問:“倒是沒想到,最終保下你的是韓家。你和韓家不是有仇嗎?”
“現在還有,絳哥兒那貨死活不愿意娶我家二姑娘,我路上給錢家皓桁哥兒說了好幾次,咱家姑娘怎么說也是有身份的,當個妾都不愿意,這實在讓我不痛快。”
話說到這里,倉門被推開,錢皓桁入內:“話不能這么說,這是曹家、吳家還有李家的的意思。絳哥兒屋里再加上,連我家姑娘都作不了主,更何況他自己。”
錢皓桁沒說錯。
依理,家中有妾室入門是大娘子作決定的,而且有著絕對的權威。
這個權威甚至高于家主。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
錢皓桁沖著司馬浩然一抱拳:“司馬將軍,我剛才來之前問過楊倓將軍了,給你三萬兵馬由你負責一州之地的駐守,若想征戰便領軍一萬,就是陸遠伯麾下,不過戰略更改了,南下遠征的命令延后,我們要提軍北上,攻打金中都。”
翟簡騰的一個就站了起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北上的主將是誰?”
錢皓桁一指翟簡:“你。”
“我?”翟簡嚇了一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論資排輩,怎么也輪不到我。”
錢皓桁回答:“這事回頭細細告訴你,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南海軍團眼下所有的將軍中,你是帶兵最多的一個人,當年在淮南東路,你帶過十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