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院子的臨安城名門閨秀。
影嘆了一口氣:“夫君,這事很麻煩,還是我說的那句話,想靖康之時,汴梁城被攻陷。我們宋人女子遭受了多大的屈辱,今日同樣是金中都被攻陷,她們卻如座上賓。這個且不談,又讓她們爭搶了今科的青年才俊,這事不合適吧。”
韓絳一臉的苦澀。
這結果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很顯然。
麻煩了,而且麻煩大了。
韓絳原本的計劃是,宗室女十個八個,金國權貴家的女兒,三十個明媒正娶便是合適的數字,但眼下看來這事已經超出了自已的計劃。
金國那邊真壞,竟然坑自已。
麻煩。
頭疼。
韓絳捂著腦袋轉身就走,影準備去擋韓絳卻被彩攔下,彩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影別去再煩韓絳了。
這事已經出了,怎么解決。
一家人商量一下。
而且這事也不是小事,要決定也是大人物們來決定的,不是她們。
她們眼下的任務,安撫好來家里討說法的臨安城貴女們就夠了。
影還是抱怨了一句:“可惡,這些人來了就這一會功夫,家里的桂花釀就少了二十多壇。水果罐頭也少了幾十只。”
這些都是小錢。
但影在意的不是錢,這些東西吃一壇就少一壇,水果罐頭也是。
眼下日南郡根本沒功夫把心思大量的花在制作罐頭上,糧食、布匹等最重要生活所需才是生產的重點,更何況,制作罐頭要用到鐵,鋼鐵產量不足,軍需更是巨大無比,用了吃喝上本就不符合眼下的戰略需求。
韓絳呢,只能出去找援兵了。
自已挖的坑,只能自已想辦法填了。
在韓絳準備出門的時候,錢寬突然說道:“主君,你煩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簡單?”
韓絳停下了腳步:“你有良策?”
錢寬回答:“也不算是良策,只是這事根本就不是個事。咱們給那些人一把椅子,她們家里還有她們未必敢坐,所以她們也明白她們是什么身份,所以嘛,把這事搞大一點,然后選什么詩壇子十杰、詞壇子十杰,前三留下,后三送人,中間四個主君安排一下。”
“噢……”似乎是好主意。
韓絳心說,某些新進士看中的無非就是嫁妝、身份、機會。
韓絳說道:“沒錯,錢寬你一句話點醒了我。這次的嫁妝說到底還是生意,依布匹、茶葉等彩禮與嫁妝比例,真正換成銀子,能一換二,甚至一換三了。再說娶一個金國大人物家的女兒,其實還是因為咱們打贏了,這樣娶回來也是圖一個能被我重用。”
“主君說的就是這個理。”
“吩咐下去,紅葉會搞兩次。從金國那邊身份真正高到極致的,挑十個,最多二十個參加,其余的還是咱們臨安的貴女們,然后其余的,還是談錢吧。”
錢寬多問了一句:“主君,這個談錢怎么講?”
韓絳瞇著眼睛笑了,聲音很低的說道:“你家里若有良田千畝,店鋪三間,算是臨安小富,換個地方卻是富貴之家了,又沒有功名,又沒有軍職,若是能娶一個金國伯爵家的姑娘,花上幾千上萬貫,若是再多點,花不花?”
錢寬也跟著笑了。
韓絳在錢寬肩膀上輕輕一拍:“這事,不能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