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
自然是不能挑明了說,但私下里卻有許多可操作的。
韓絳的意思錢寬懂了。
徒單家、完顏家、夾谷家、粘家等等,這些金國權勢滔天的,自然要擺在高處,其余的差不多就行了。
咱不收錢。
可是南海軍團打金中都多辛苦,死傷了多少人呢。
所以,捐一點撫恤應該吧。
十分應該。
錢寬樂呵呵的吩咐馬車回家,韓絳肯定不出門了。
送韓絳回了書房,錢寬立即樂呵呵的跑出去找人辦這事去了。
誰合適。
花二。
絕對是不二人選。
就憑花二一張嘴,能把夜叉說成天仙。
錢寬剛出門,此時韓絳的馬車已經又送回了偏院車房,卻是連著三份請柬送到。
拿著三份請柬,韓絳站在窗邊久久不語。
錢浩入內:“主君?”
韓絳背著手,另一只手揚了揚三份請柬:“三份,都不是好宴。一份來自趙林德,一份來自李潽,最后一份來自史家。”
錢浩沒應話,他只是站在那里。
他不應話,是因為這事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至少眼下他沒想出有什么應對的辦法,所以不說話。
韓絳也沒再說話,只是對著窗外看。
過了很久,錢浩看韓絳還在思考,便說道:“主君,李潽為的是自家,倒是最好應付的。趙林德最麻煩,以前淮南東路軍多為歸正人,而禁軍多為流民組成,這些人已經不能說是寒門,而是最低層的下等人。”
“恩。”韓絳應了一句,這個他也想到了。
錢浩繼續講:“在這些人眼中,他們在拼命,權貴們在享樂,他們不甘。”
“是。”韓絳也知道這情況。
錢浩再講:“少君,眼下這些事情鬧的有多兇情報沒送到,將來可能鬧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敢想。但宗室不能殺,若殺的話主君會落下一個萬古惡名。”
這一次韓絳沒接話,他知道邊軍對權貴們的恨意有多深。
眼下,許多地方清查田畝一事,軍規很嚴這一點韓絳是相信的。可若是惡紳阻止清丈田畝,或是作假等等,這些軍士們下手肯定不會留情。
死幾百人都不意外。
韓絳說道:“大宋的耕田百分之八十都在百分之四的人手中,這個數據差不多吧?”
錢浩回答:“就我查閱戶部的文書,在冊的田產依主君的說法差不多,除全國土地還有百分之九是官田之外,其余全是私田,私田部分具體是百分之八十三點五的田地在百分之三點七五的大貴族、大地主手中。”
“恩。”韓絳點了點頭:“讓他們按土地交稅,怕是在要他們的命。宗室占了多少土地,有數據嗎?”
錢浩回答:“主君,宗室占的土地倒是小事,真正麻煩的在朝堂。”
“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