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洛心里非常清楚,對于江南西路來說。
有錢,就能發展。
發展了,就會更有錢。
江南西路可以說光是富戶集資、認股就搞了三次,籌集了海量資金。
這一次名為京郊大祭的活動,孟九洛已經看到了商機,草原上的克烈部有人在,金國有人在,契丹也有人在,特別是交趾與占城,兩邊的郡首都在。
誰說交趾人只用木碗。
韓絳當年說過,八百萬擔瓷器的訂單,現在越發的變成實實在在的訂單了。
隨著南邊的各州府越來越富,他們對瓷器的需要量開始緩慢上升,遷龍寨的人現在都開始采購絲綢。
話說孟九洛四處敬酒,肯定是有陰謀的。
他又想在京郊大祭中搶到什么好處了。
趙雪霞呢,雖然不說話,卻也在默默的盤算著,交趾城最有競爭力的幾種貨物就是香料、稻米、木料,其余的還有些,卻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比如水果罐頭等等。
麻呢,這東西不僅僅她們交趾有,眼下夷州的麻布產業因為發展的久了,所以有巨大的競爭力。
韓府的宴會在繼續。
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韓侂胄不在乎客人多,來的就添桌加碗筷,只要能來就是給自已面子。
到了下午的時候,宴會已經停止了唱歌跳舞,開始往京郊大祭這事上偏了,似乎這事還真的是件推廣各州府產業的機會。
連曹家聽聞后都派人來了,他們將來要幫著魯國發展,總要讓魯國有些展示的機會。
這事很讓人興奮。
到了傍晚,突然又有人送急件過來。
這一次不是葛邲的信,而是韓絳的。
韓絳這么急派人送信過來,宴會中身份夠高的人都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大年初一。
葛邲就在韓絳處,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也會是葛邲來寫信,韓絳親筆,這讓人不由的多想了許多。
韓侂胄打開信后快速的讀了一遍后,伸手一扶額頭晃了一下。
好幾個人趕緊來扶。
留正搶過信讀了幾句,當場就哭了。
留正與葛邲是真正的好友。
韓侂胄坐了下來,長嘆一聲:“想來這些年,我一直想斗倒葛公,他沒敗過,我也沒勝過。眼下,我和他還沒有一起共醉,這盛世將臨,他卻不在,不在了。”
洪邁拿過信也看了一眼,他卻說道:“絳哥兒說喜喪,便是喜事。國之重臣亡故,更何況還是在任上,都院應該行文,臨安城大素一日,以示禮遇。現在咱們討論一下這個謚號吧。”
謚號,便是身后事最最重要的。
“文。”韓侂胄定下了基調。
謚號,不僅有特定的涵義,還有特定的等次。
身為文臣,如果第一個字不能用‘文’這個字的話,基本上與第一等謚號無關了。接下來第二個字就要討論了。
這事,不是由誰作主一句話就說了算的。
若皇權依舊,就算皇帝定下了臣子的謚號,也要看群臣是不是能夠接受。
當下,韓府撤酒席,換茶點素果,方便換衣服的換素裝,不方便的也在身上加一件素袍,原本還在討論京郊大祭,現在葛邲的謚號卻是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