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怎么講,細說。”
沈羽然坐下:“改之兄可曾讀過關于汴梁城物價之事,汴梁城物價有過三個非常高的漲價潮。”
提到這事,劉過倒也讀過。
劉過說道:“確實,頭一次汴梁城物價飛漲是在太宗北征失利之后。第二次卻是在仁宗大治之時,第三次是靖康之役后,不過這是**。”
沈羽然又說道:“改之兄,再想想臨安城一間屋的價格,漲的實在是嚇人。”
臨安城的房價。
劉過笑了。
他買不起。
別說是他,臨安城無數的官員都買不起一間屋。
若不是韓絳搞了長達十五年期的低息貸款,臨安城五品以下的官員,就沒有能夠買得起房的。
劉過說道:“實話給你說吧,這是機密,咱們秘密的在晉寧軍這里投放了幾十萬貫的銀券,你應該懂,銀券這東西不是現銀,所以物價突然漲了這事但不普通。但若是依你所說,這里越發的繁華,物價漲了些也是正常。”
劉過說完后再問:“你想一想這事,銀券是在月內才投出來的。”
沈羽然懂。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后回答:“其實漲價這事,有些小錢看不出來。一籠蒸餅,最初的時候是六文,就是咱們剛到這里的時候,后來人多了起來,一籠還是六文,但蒸餅卻少了一張,這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
“為什么漲?”劉過關心的是這個。
“房租漲了。”沈羽然還真的調查過,他非常肯定的回答:“因為想在這里作生意的人多了,租房的人多了,房租自然就漲了一些。”
這種漲劉過理解,和臨安成為陪都之后,物價每天一個新變化的道理的相同的。
因為繁華了。
臨安府最初是什么樣,后來幾十年的變化這些數據可以查的。
劉過與沈羽然計算了一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萬惡的房租。
當年的汴梁是,后來的臨安是,現在的晉安府竟然也是這個原因,一切的漲價最初都是從房屋開始的。
準確的說,從租房子、租鋪子的價格開始的。
然后,帶動了一切的漲價。
沈羽然嘆了一口氣:“要不查還不知道,一籠蒸餅已經從我剛來時候的六文錢漲到了現在的八文錢,而且每籠里不是十張餅,只有九張了。”
劉過倒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因為大量的銀券秘密投放晉寧府而造成的物價飛漲,那么這就是一件好事。
這事放下了。
沈羽然這時又匯報了另一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商討過,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什么事?”
“羊!”
“羊?”劉過有些不理解。
“改之兄明天隨我去幾個地方一看便明白,這些細說沒有親眼看到的實在。”
“好。”劉過答應了。
次日,劉過在沈羽然的建議下換了衣服,換上了尋常客商的衣服,然后從邊界小鎮往西夏內而去。
走了一天后,晚上到一個鎮子休息。
再一天清晨,沈羽然帶著劉過到了鎮子外。
鎮外,有大量的土坯房,還有許多木制的圍欄。
初見,劉過的感覺是,這是一處臨時存放用來交易的牲畜市場,因為這里許多圍欄的總量計算,有近一萬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