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數量巨大的羊,應該是從西夏國內運到這里,然后等著運往晉寧府的。
沈羽然這時介紹:“發現這個事的是一個長期販羊的商人。”
“這羊,有什么問題?”
沈羽然指著遠處,就是晉寧府的方向:“看那邊的車隊,他們運的是一包包的草料,這全是種的草,而且在草里還加了樹葉等許多其他的東西,然后打碎混裝。”
“恩。”劉過點了點頭,但依然不是十分明白。
沈羽然繼續說道:“這一片區域的東家,不是西夏人,全部是漢人,還有兩個是臨安來的商人入股投資的,這里的羊是西夏羊,但吃的幾乎全是從晉寧府,還有更遠金國那邊采購來的混裝草料。”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些羊并不是暫時存放在這里的,全是小羊在這里養成大羊,然后以西夏羊再運到晉寧府。價格比草原上自已找草吃的西夏羊還貴了一成,因為這些羊更肥。可是有經驗的人,卻能看出這細微的差別。這還是不是西夏羊了?”
是不是西夏羊了。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了。
羊還是西夏羊,但卻是圈養,吃的是來自金國那邊的混裝草料,并不是吃的西夏的草。
就說草料,也不是草場上的草。
這是種出來的草。
沈羽然補充了一句:“這些草,他們選的好,長的快,最快的只要幾十天就能割了,往那邊西夏與金國交界處,特別是黃河邊,已經開出了幾千畝的田,只種草。這里的羊糞都會運過去肥田。”
劉過也不知道怎么評價這事,這還是不是西夏羊了。
“一萬只?”
沈羽然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地方還有不少,總量肯定接近十萬只羊。”
劉過明白沈羽然的意思了,這事要不要管。
要管的話,怎么管。
這事,還真不好界定了。
劉過想了好一會:“這事,與在不在西夏沒有關系,就算在西夏咱們要管也能管,問題在于,這些羊還算不算西夏羊了。”
“對,就這話。”
西夏羊,就象是一個品牌。
放在大宋境內,永遠比其他地方的羊更貴,更受人歡迎。
劉過問:“吃過沒?”
沈羽然點了點頭:“吃過,我吃不出區別來,依舊比延安府那邊養的羊要好吃,他們在選草的時候,也是下過功夫的,精心選了最適合的草,不但長的快,而且產量高,羊吃過后,似乎也和原先的西夏羊沒什么區別。”
劉過突然笑了。
沈羽然問:“改之兄為何發笑。”
劉過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告訴你,兩年在嚴州,許多韓家的莊子內雞是放養的,咱們主君提出一個方案,籠養。”
“籠養?”
“對,籠養。就是雞吃的也是配出來的料,甚至莊子還有專門養蟲子的。一只雞從雞蛋變成雞時間不能變,但雞從小雞長成大雞,要一年時間。這些籠養的雞,半年就能長大,八個月就能運到臨安賣。”
沈羽然聽著來了興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