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來路?哦,他們馮家本是下屬縣城任固縣的大戶人家,家道中落,馮善人年輕時候便帶上僅剩下的佃戶來這里開荒謀生。”
這下子王七麟抓瞎了,他的推測是錯的?
徐大幫他參謀道:“會不會是斷頭將軍將魂魄轉移到了這個馮多山身上?”
謝蛤蟆搖頭道:“魂魄轉移的法術哪是那么常見?要施展這般法術忌憚極多,比如同福客棧的老板娘,她平時深入簡出藏匿于閨房之中,不見天日,所以才沒有出事。”
“這馮多山不一樣,他要干農活,要四處交際,還要去做生意。”
說到這里他搖頭的更厲害:“他不像是用了換魂邪術的人。”
王七麟皺眉道:“可是這說不過去!這里埋下的農夫尸首是怎么回事?他們是被分批次殺掉的。”
“還有被賣掉那些孩子,這太反常了,你們想想,四十多年前這土山就是荒山罷了,馮多山等人為何要吊死在這里?他們只要不管這片土山逃進上原府,難道斷頭將軍有辦法去郡府追殺他們?”
“可是他們偏偏就固守在了這里,寧可賣兒鬻女也要守住這些剛開墾出來的農田,說不通!”
馬明沉聲道:“七爺,老百姓對土地的感情,或許比咱們想象中更濃厚。”
王七麟搖搖頭,說道:“能比對孩子的感情更深厚?而且他們不是賣了一次孩子,他們賣了三次!”
“每一批次都不止一個孩子,而是十幾個孩子!這么多孩子肯定是來自不同家庭,難道這些家庭對土地的感情都要比對孩子的感情更深厚?”
徐大立馬道:“有了,會不會是他們將不同意賣掉孩子的父母給殺掉了?”
丙師傅拱手行禮說道:“不對,這里的骨骸全是男人的,沒有女人的,這點從胯骨就能看出來。”
王七麟看向他突然問道:“丙師傅,如果一具尸體沒有腐爛,你是不是能看出更多東西?”
丙師傅謹慎的說道:“不敢向七爺夸口,但一般來說確實如此。”
王七麟說道:“那咱們不猜了,走,咱們去會會被以蝜蝂大陣所鎮守的那具尸骸!它一定能告訴咱們更多的消息!”
一番忙碌,此時距離子時已經不遠。
白天時候曾經暫時破了蝜蝂大陣,但接著又把七寶給放回了遠處,大陣依然存在,王七麟不擔心里頭鎮壓的惡鬼出現。
等候街頭詭事發生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失蹤的道士和和尚哪里去了?”
謝蛤蟆說道:“若這里頭的鬼確實需要蝜蝂大陣鎮壓,那它肯定兇殘厲害,尋常修為的修士怕是對付不了它,或許已經被它給害了。”
他們說話之間,煙霧彌漫。
這一幕發生的很詭異。
煙霧不是一點點出現的,是突然之間出現的,而且一出現便彌漫開來,將半條接到籠罩了起來。
王七麟靠近嗅了嗅,確實是一股刺鼻的煙葉焚燒味。
這味道,有點熟悉!
他已經喚醒了鼻神沖龍玉,嗅覺很靈敏,即使是一口鍋里的炒菜分成兩盤,他也能嗅出味道的差異。
對著煙霧深吸了口氣,他心頭逐漸回過味來,讓徐大將白天給他抽煙講故事的老漢押了過來。
這股煙霧與老漢吐出的煙氣一樣味道!
他們之間有聯系。
但老漢嘴巴很硬,他堅持說道:“草民吃的煙是自家種的,這煙霧與草民無關!”
王七麟給他點燃一桿煙讓他抽了起來,問道:“巫巫,你嗅覺厲害,有沒有發現兩股煙霧的相同之處?”
巫巫訕笑道:“七爺,我聞不出這兩者的區別,我的鼻子與你們不一樣,我能聞見陰氣、聞見藥味,但聞不見五谷飯菜的氣味和煙霧之類的味道。”
王七麟愕然道:“為什么?”
謝蛤蟆沉聲道:“因為她鼻子里被種了嗅苗。”
巫巫使勁點頭。
“她所擁有的是一門法術,叫做聞嗅之術,這是十萬大山十萬秘術之一,是在人滿月之時,于鼻腔中種嗅苗。”
“這嗅苗非植物所長,是用密術調制的蠱蟲而成。種后的十年時間中,孩子都是在鼻塞的痛苦中度過,且嗅不到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