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一怔,急忙說道:“王大人,卑職是清白的呀,只是卑職近些日子一直在追金路光的事,仔細去打聽過他家情況,這才了解他。”
王七麟說道:“你既然打聽過他家的情況,那就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你看,金路光中舉人后就變得瘋瘋癲癲,還說她媳婦死了又回來,對此你沒有什么猜測?”
“比如猜測他在有大功名前取了個糟糠之妻,結果有了舉人功名后他想另攀高枝,可是他已經有妻子了,要想再娶大戶人家或者高官之后為妻,他能怎么辦?只能去殺了糟糠之妻給人家讓路。”
“結果他可能害死了妻子,結果妻子又回來了,甚至可能他不止一次害死妻子,結果妻子不止一次的回來,最終這件事把他給逼瘋了。”
胡毅說道:“大人的猜測很有道理,但聯合現實就沒有道理了。金路光一個舉人發瘋這是大事,當時全城關注,他就是在放榜之后發瘋的,那時候也沒有人家看好他呀。”
“再說,王大人,高中之后殺妻另娶,這種事誰敢干?一旦發現那不是丟了命的事,而是連帶祖上八輩都要丟盡臉面的事。”
說到這里他就搖頭:“金路光此人卑職有所了解,他不是能干出這樣事的人!金氏卑職也親眼見過,她不是妖魔鬼怪附體而活的人!”
他們一路說著進入城外鋪子,這時候已經有力士游星來控制住老野酒肆了。
酒肆簡單,用木頭和縫補的粗布、漁網共同搭建起一個簡單鋪子,又在上頭覆蓋上茅草,防曬防雨防風,規模頗大,里頭能擺放起四五十張桌子。
角落里的地上趴著個人,旁邊是打翻的酒碗和咸黃豆、水泡菜。
懷慶府聽天監反應很快,聞訊而來立馬看守住了老野酒肆,在這里喝酒吃飯的人全被扣押了,桌子上的酒水食物一動不動,保持原狀。
見此王七麟點點頭,胡毅還算是個人才。
懷慶府聽天監運行順暢,公人們反應迅疾,而他對待案子的態度也很認真,事情涉及到金路光的時候,他將金路光背景查的清清楚楚。
不過他為什么要把金路光查的這么清楚?王七麟心里留下了一個疑問。
金路光是個落魄舉人,趴在地上,只看見一身發白的長衫和一個亂糟糟的發髻。
這長衫本來是青色的。
王七麟看向桌子,其他桌上的下酒菜最差也是魚干和蝦皮——懷慶府臨近大河,小魚干這等東西不值錢。
可是金路光的桌子上連不值錢的小魚干都沒有,只有一點咸豆子和咸水泡菜。
謝蛤蟆端起酒碗看了看,遞給巫巫和向培虎。
兩人聞了聞后紛紛點頭:“酒里有毒。”
肥肥胖胖的掌柜頓時軟在了地上:“蒼天呀,怎么會這樣子?”
一個力士立馬抓住他。
掌柜的叫道:“我家酒沒有毒,怎么會有毒?大人們明察明鑒呀!”
旁邊一個小二叫道:“毒不可能是來自酒里,因為這酒都是從酒罐子里打的,他喝的是野刀子,今天喝這酒的得有一百個人,為什么那些人就沒事呢?”
謝蛤蟆端起酒碗慢慢的轉圈,他忽然問道:“酒碗哪里來的?”
店小二說道:“回大人的話,這酒碗也不能有問題呀——這,啊,先頭出事來著,小的給金秀才打了一碗酒,然后金秀才往后走撞上了人,把碗掉地上給打碎了,兩人還吵吵來著,最后那人的同伴掏錢給他另外買了一碗酒。”
有一個食客說道:“小人當時就在旁邊,這事小人可以作證,確實如此,小人還注意到來著,這酒碗是那人同伴所用的,他喝下酒后將酒碗放在柜臺上,打了酒后又推給了金秀才!”
又有好幾個人插嘴說話,證實了這回事。
王七麟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問道:“那撞上金秀才的一伙人,你們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