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人到來,高良放下書捋了捋胡須,慢慢走過來下跪,說道:“諸位大人,卑職冤枉。”
王七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你也冤枉?”
高良苦笑道:“卑職有大冤屈,請王大人務必明察,昨日之事,卑職也是被蒙蔽了。”
王七麟道:“你快別說廢話了,那姓薛的商戶已經認罪了,就是你得知那陳氏家里有五十銀銖之后,見財起意,伙從他來設計陷害陳氏!”
他又看向常賀禮,說道:“是也不是,常大人?”
常賀禮輕嘆一聲說道:“高良,事到如今你怎么還是死鴨子嘴硬?姓薛的布商已經承認了,他生意出現問題,周轉不開了,結果不知道怎么被你知道這消息,你去找了他,與他一起設下了這陷阱,并答應事成之后分他二十個銀銖。”
高良悲憤的閉上眼睛說道:“常大人,他真是這么說的?”
“不錯!”
“這是污蔑!”高良怒道,“是他知道陳氏家里藏有五十銀銖,來找了卑職然后設下這陷阱的!”
常賀禮失望的說道:“總之你涉及此案了!”
高良苦澀一笑,露出愧色:“卑職讓常大人失望了,卑職確實涉及此案,但陷阱確實非卑職主導,是薛寶才設下的陷阱。”
“諸位大人知道,卑職僅僅是一名皂隸,又哪能知道一個織布娘家里藏了多少錢?”
“是薛寶才知道一切,他是布商,他私下里找那織布娘陳氏收過布匹,巧合之下看到了她家里有銀銖,所以起了貪心!”
常賀禮點點頭,對王七麟說道:“王大人,這話應當是真的。”
高良苦笑道:“事到如今,卑職還有什么好隱瞞好撒謊的?”
王七麟死死的看著他,他坦然的回以對視。
常賀禮低聲道:“王大人,這高良此言極是,他一個皂隸哪能知道一個織布娘的家里存款?而薛寶才是個布商,平日里與織布娘多有來往,事情應當是他主使的。”
王七麟依然凝視高良。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的說道:“本官今日來牢里見高良,并非是為了栽贓陳氏的案子。”
常賀禮和高良都是一驚。
“呃,您不是為了昨天的案子?”常賀禮茫然,“那您來找高良做什么?”
王七麟道:“本官當然不是為了昨天的案子,本官也沒說是為了昨日案子而來,一切是你們的猜測罷了。”
“本官今日來找高良,是因為有人向本官告密,說昨天在酒樓刺殺本官的人是高良!高良曾經行刺本官!”
這話一出口,牢里牢外都有人驚呆。
常賀禮下意識問道:“王大人您說什么?”
王七麟說道:“昨日中午你宴請本官,本官上茅廁的時候有人偷襲,但本官身手高超,他發現不敵后便鉆入茅坑挖洞逃跑。”
常賀禮聽的一愣一愣。
高良茫然的眨眨眼睛,猛的往前一步叫道:“王大人若要懲治卑職實說就是,為何要冤枉卑職?”
王七麟冷冷的說道:“本官何時冤枉你了?怎么,昨天你沒有刺殺本官?”
高良叫道:“王大人昨日壓根就沒有遇刺!”
王七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道:“你怎么知道的?”
高良說道:“王大人乃是聽天監銅尉、是觀風衛衛首,若是您遇刺了,牢里的獄卒早就討論開來,但壓根沒人討論,你怎么可能遇刺?”
“即使大人中午遇刺,那也與卑職無關,卑職昨天上午就被鎖入牢里,這樣卑職怎么去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