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支持革命。他第一世的時候,也曾是大赤黨員,真真切切在南湖宣過誓!盡管歷經千萬年的輪回,也沒有忘記當初的誓言,可他不忍心看妹妹冒險。
在他眼里,秦月還是個天真的少女,經不起大風大浪。他寧愿一個人默默做事,也不想家人為此犧牲。
他想去勸秦月,不要跟卓青丘走得太近。可他也知道,妹妹太過于倔強,甚至有點兒逆反心態,越不讓她去,她可能偏要去。
7月20日下午,卓青丘竟然跟著秦月,大搖大擺的來到秦府。
隔著老遠,秦笛就聽見妹妹低聲說:“這個時候,我父母和我姐都不在家,大概只有我哥在。我哥對我很好,就是人太古板,不準我參加革命,也不準我參加黨派……你別怕他,他管不了我的……”
然后是卓青丘的聲音:“呵呵,我走南闖北,經歷許多事,還沒碰到讓我害怕的人呢。”
兩人來到門口,正待開門,忽然間門開了。
秦笛站在大門內,目光深邃如水,靜靜的望著二人。
秦月嬌笑道:“哥,我帶卓先生來家里取詩稿。前些日子我寫了幾首詩,他說想先睹為快。”
秦笛淡淡的道:“請進吧。卓先生,我想跟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
卓青丘點頭:“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秦月詫異的看著秦笛,回頭望了卓青丘一眼,道:“我去樓上找詩稿,一會兒下來。”
秦笛眼看著妹妹上樓,這才低聲道:“卓先生,請坐吧。久聞先生是杰出的人物,我打心底里佩服。但我說話不會拐彎,想勸你離我妹遠一些。”
卓青丘面帶微笑,看著秦笛道:“秦先生你誤會了,我對令妹并無歹意。”
秦笛冷冷的道:“卓先生,我只說三點,請你仔細考慮。”
“你請說。”卓青丘看似并不在意。
秦笛深深的吸一口氣,道:“第一點,革命會死人的。你想看著喜歡的人,死在你的面前嗎?”
卓青丘睜大了眼睛,道:“未必會死人,秦先生你多慮了。”
這時候,還處于兩黨合作時期,所以卓青丘也沒法想象后來的事。
秦笛豎起兩根手指,用冰冷的口氣道:“最多兩年,你就能看見鮮血淋漓的那一幕!”
卓青丘咬了咬牙,道:“為了拯救苦難深重的中國,就算有犧牲,也在所不惜。”
“可我不想看著妹妹死啊!”
“怎么會呢?她又不是大赤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