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秦笛拿出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道:“給他喂下去,立馬就會好。”
杜悅笙心想:“哪有那么靈驗的神丹妙藥?”
不過,他相信秦笛不敢拿身家性命開玩笑,要是張學善吃藥死了,秦家必然會有天大的麻煩!
所以,他接過藥丸,給張學善喂了下去。
張學善吃了藥以后,渾身上下開始分泌出黑色的液體,將白襯衫染得一塌糊涂!
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坐直了身子,手足也不抽搐了,口角的白沫被他偷偷抹掉。
他睜開眼睛,顯得頗有神采,道:“我有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適。杜先生,請允許我沐浴更衣,然后再表達我的謝意。”
杜悅笙十分驚訝,看著秦笛像見鬼一樣。
這時候,朱婉先自離開了。
秦笛并沒有立即走,他要是走了,說不定張學善會追到秦府去。
他之所以出手救張學善,是因為此前盜了大帥府,將張家父子積累多年的錢財一掃而光,不知不覺承擔了某種因果,如今出手救對方一回,也算是了卻這層因果。
過了好大一會兒,張學善洗得干干凈凈走出來,面色紅潤,跟健康人一模一樣。
杜悅笙道:“少帥,你真的好了?”
張學善點頭:“我先前戒斷了兩天,只覺得渾身疼痛,就像無數螞蟻在咬我,你給我吃的什么藥?吃完以后就好了!這種藥應該很珍貴。”
杜悅笙道:“少帥,我給你介紹秦先生。秦先生不但是當今首屈一指的棋圣,而且他家學淵源,精通岐黃之術,剛剛他拿來的藥丸,給您吃了一顆,簡直是妙手回春啊!”反正結果已經出來了,剩下的怎么夸都不為過。
張學善咂咂嘴:“多謝秦先生,救命之恩,容后報答。這樣的神丹妙藥,您手里還有嗎?我想給夫人和秘書各討一顆。”
秦笛搖搖頭:“這種稀世靈丹,是我從崆洞山一位老道人那兒求來的。只剩下最后一顆了。尊夫人和秘書中毒淺,用不著吃這種丹藥。”
“喔,你是棋圣秦笛?朱婉先生的公子?多年以前,我翻過你寫的《圍棋幽明錄》,可惜看不懂……”張學善慢慢回過味來,原來眼前之人,就是報紙上常提的花花公子秦大少,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與秦先生一樣,名聲都不太好,也算是同病相憐。不過,九一八爆發的時候,罵我的人如過江之鯽;近來罵我的人大大減少,似乎快把我忘了!秦先生則不然,每天承受諷刺挖苦,長年累月經久不衰。我就想問問,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秦笛淡淡的道:“沒辦法,我這人太有才華,就容易遭天妒。”
張學善“哈哈”大笑:“我聽說,有人評選當今四大美男,把你我都列入其中了?還有兩位乃是宋子文和汪大衛。”
秦笛道:“我可不敢跟你和汪先生比。”
他心想:“你把東三省弄丟了,汪大衛是大漢奸,我跟你們混一塊兒,豈不是一輩子翻不了身?”
張學善可不這么想,他雖然引咎辭職了,卻還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汪大衛更是政府高官,豈是秦笛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可以比擬的?他覺得將秦笛放在四大美男子之中,分明是抬舉對方!
接下來,由杜悅笙做東,擺設宴席,請秦笛和張學善飲宴。
秦笛閑來無事,也想對張學善這樣的歷史人物多了解一點兒,于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