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曾玉璨懵懵懂懂,梅詩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只道:“給你舉個例子,一個女人出賣**換來了錢、食物?但是錢并不是她一人所得,是她的父母、丈夫或是其他親人拿了,食物也是如此的?對外她是自愿的,你覺得她真的是自愿的嗎?”
這一點曾玉璨毫不猶豫的搖搖頭,這可真的不好說是不是自愿的。
“若一個人只有自己,別人和他說‘你有兩個腎,賣我一個救命腎,我給你二十萬可好?’那人應了,但是上了手術臺,忽然被告知,一個腎不夠用,既然一個腎二十萬,再買一個不過一共四十萬,對嗎?”
“可是沒了腎不就死了嘛?”
“對呀,可是那人都躺在那里任人取腎了,拒不拒絕有用嗎?反正當初都簽了你情我愿一個腎二十萬,再來一個也無所謂不是?”
“啊……這……”
“等這種明碼標價、你情我愿的‘人體買賣’成為社會主流的時候,最終受到迫害的永遠是處于弱勢的群體。”梅詩說完,看了眼發呆的六六,瞧了眼欲言又止的曾玉璨,梅詩停下來,等等看她想說什么。
“可是……可是現在……不對,以前剛開始吃不上飯這種情況確實很多……可是真的沒辦法啊~”曾玉璨也是從那個艱難時刻度過來的。
她很幸運有自己有一個哥哥可以一直護著自己,但是她還記得住在棚屋里的時候,隔壁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女人偶爾的哭喊聲,小孩子的嗚咽聲幾乎每晚都會充斥在她耳邊難以入睡。
每到此時,哥哥捂住她的耳朵,她每次想問隔壁怎么了,哥哥只告訴她,每個人有每個人生存的方法。
“所以要努力啊。”梅詩眨眨眼睛,嘆了口氣,說道,“因為知道這樣子不好,所以大家都在努力不是?不管在什么時代,有強者,便會有弱者,弱者不是生來就應該被受到迫害、受到剝削的。強者也不是生來為強者,也不是生來就該壓迫弱者,大家一直都在努力的讓自己活下來,讓大家活下來,對吧?”
梅詩說完,臉上又一次揚起了微笑,那燦爛的笑容曾玉璨也不由得紅了紅臉,鄭重的點點頭,雖然此刻的她還不太明白梅詩話里的意思,但是她將這句話永遠記住在心里成為終身奮斗的目標。
“害,早知道我剛剛應該在不弄死他的情況下多踹上幾腳!”說完一通大道理的梅詩又一次恢復自己一向的“丑惡”嘴臉,恨不得再來個時光回溯回去把那人再修理一頓。
總有些人在發生爭執之后會后悔自己爭吵打罵的時候不夠兇狠_(:з」∠)_總覺得自己剛剛爭吵的時候應該再給對放幾個耳刮子、再薅掉幾把本就珍惜的頭發。
唉_(:з」∠)_說到這些都是馬后炮。
“誰?!”忽的,梅詩停下腳步回頭喝道,卻發現河西基地那一群大漢還不近不遠地在后面跟著自己,立刻收起自己剛才兇巴巴模樣,問道,“你們……?”
“那個……梅老板你們是去哪的?”被發現的林深在那尷尬地笑了笑道,“金日谷先生去開會,讓我們在內城逛逛,順便去一下交易所看看。”
“咦?我們也要去交易所看看呢~”六六話的接的超級快,又道,“好巧啊~”
“嗯,好巧。”林深幾個大漢憨憨的笑了笑,語氣里又帶著點委屈道,“可是我們兄弟幾個在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交易所,只是這的人太不好講話,我們問了別人也沒說……可巧,遇見了梅老板你們。”
河西基地幾人在梅詩他們離開之后就一聲不吭地跟在梅詩身后的不遠處原來是想著,一邊可以當保鏢,防著萬一朱格又忽然殺回來,一邊他們也想跟著混混,萬一就找到了交易所呢?
“這里的人……確實不怎么樣。”梅詩撇撇嘴,對一號基地的印象越發地有些不好了,雖然本來她對一號基地就沒有什么好印象,但是畢竟這只是對上層的印象而已。
可是她金天出來走了一圈,她對底下的普通人的生活也有了一點點認識,這些人對外防備心極重、對內又生性薄涼,這讓她一點點好感也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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