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日他到外面,自然是去調查有關寄生怪物的事情,但依舊一無所獲。正常運行著的世界表面,他找不出有關怪物存在的蛛絲馬跡。
更別說求證那頭已經被他滅掉怪物的,有關“蟲卵”,“王”的說辭,或者是這些入侵者的來源和終點。
望著平和照常的社會,俞白也漸漸想明白,他若是急忙地一頭扎進去卯足勁是沒用的,那是死力氣。
魯迅說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要違背客觀現實。
竹子的事他是真的一時興起,他逛了幾個遠離世俗的地方,也就是和尚啊巫女什么的,以期能有什么發現,八百萬神明沒看到,看到了長勢不錯的竹林,突然想到一樣東西,就順手捎回來了。
第二天周日,他真的做了出來,一把竹子做的躺椅。
看著面前完全的手工制品,很多連接處都很粗糙,但俞白試了試,不影響使用,而且舒適結實,那就夠了。
最近強者都流行用竹椅,于是在二十二日,正巧陽光明媚。一個溫暖的午后,他把竹椅搬到了一樓檐下,面對院子曬起了太陽。
他看到空地里架起了桿子,很多床被子掛了上去,一些床單還是剛洗好晾出來的,陽光反射著一點點滴下的清水,微風吹拂,排排列列的白色床單卷起了波浪,風景煞是清新好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原本公寓到馬路這段路程是空曠的,這些反射陽光的被單既給予了一定的空間層次感,還不影響他曬太陽。
俞白悠然躺著,洗衣房鉆出一個人影,卻是佐藤流蘇。
女孩袖子卷了起來,甩甩水,她看到屋檐下的俞白的時候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有人能在群居公寓樓下做出這種操作。
“你上次的竹子就是用來干這個啊?”佐藤小跑來,訝異道。
俞白不置可否,眼皮動彈示意空地掛滿的白色被褥,“你曬的?”
“不是,我幫忙的。”女孩說。
“你們又搞什么名堂?”
“‘我們’?”佐藤很快明白過來,嘟了嘟嘴,哼聲回道,“一樓的洗衣房經常空著,夏葉姐就找了認識的人,這樣有些附近的福利院就會時不時委托集中晾洗。”
“這樣。”俞白浮現女房東的臉。
“挺好的。”他稱贊地說,瞅瞅前院,“感覺很充實。”
佐藤微笑著,感覺有黑線爬上腦門,你充實個什么鬼呢。
花江夏葉也從洗衣房出來,抱著一件新洗好的被褥。
日光直直地落下來。
溫暖的日光里,佐藤跑去搭把手了,兩個女生步驟分明地合作著,撐好欄桿,揚起白帆。
女人的手拍打著白帆,濺起了點點的水珠,日光直直地落下來了,像是今日的東京灑滿了金色的雨。
俞白瞇起眼睛,靜靜看著。
離他殺掉寄生在花江夏葉體內的怪物,已經過去了近兩天。
離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人類的全員暫停,是三天。
他回來這個世界,也就三天。
三天的時間,足以造成改變,就如他穿越到火影的一六年,至于現在,已經有很多東西發生了變化。那本“穿回攻略”他已經丟掉了。
昨天晚上,沒有出現“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