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一眾媒體與記者后,俞白和花江夏葉走在場館外的街道上。
三點鐘來看劍道大賽,出來時已是傍晚了,地址稍偏的藏次國技館,路燈還未亮,走起路來暗暗沉沉,天空從西到東仿佛橫掛了一個調色盤,盡頭的紫藍色在一點點地融化于城市的夜光。
市區的東京也能見到這樣離奇的景色,就如今日夢幻般的經歷。
“怎么搞定記者的啊?”
“就,讓他們別來騷擾了。”
“哇喔,好厲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啦。”
好似在賽事里大鬧了一通,就這么輕松如常地出來了,位于俞白的身邊,花江夏葉染上了某種同伙的參與感,說著話的他們身后,國技館的大屋頂逐漸變成了無數起伏建筑中的一個了。
“俞白君,你總有我不知道的神奇地方呢……”
汽車的喇叭在街上叫,呼吸著暢快些的空氣,花江夏葉艾艾地說道。
記者們想必不會那么好打發,花江夏葉是清楚的,她試探地發問,從前的她能夠將男人的回答當作玩笑有趣地揭過,可連續的不可思議,讓她無法任由著輕輕松松地下去。
俞白看了眼低頭的女人,“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
花江搖頭,報以安慰的微笑。
這不就已經說明你有心事啊。
前往車站,兩旁微風搖晃著行道樹,樹葉莎莎地有些好聽,大概是春天里,光景溫暖永遠不惹人厭的緣故。
俞白能猜到一些身旁女人的心思,可他們也不必點破。
自身的特殊,本就是事實。
終有一天,俞白會在人前顯圣,不是今日劍道者匯聚的燈光下,就是明日毀滅世界的危機前,他不用對女人刻意隱瞞什么。
能借這個約會的機會,默默透露出一些信息,在理性層面上也是不差的事。
“那去吃晚飯把。”俞白提議。
“好呀。”
“可惜了,本來可以請你吃大餐的。”
“哈哈哈,不是俞白君你要跑出來的啊,當時回去坐著,等到結束時領錢不挺好的。”
“那情況我成眾矢之的了,果然,就算平時再低調,光芒也如太陽般壓不住的啊……不知道有多少獎金,按照贏一個下一個翻倍……我后面一次性贏了那么多,可惜了。”
“這么一說真的好可惜!我錯失了把你債務清零的機會!哎呀別這么看著我了,別苦惱,晚飯AA吧……”
兩人回到原來的樣子,歡笑地聊著天,忽然,有兩位陌生人迎上前。
“俞白先生,您好。”
半路走著走著被不認識的攔下了,有些莫名其妙……離電車口還有一條街,周圍行人繁忙,各式色彩的霓虹燈廣告牌掛在商鋪上,俞白和花江夏葉正置身于熱鬧的夜市,兩人互相瞅瞅,都很奇怪。
俞白說道:“你好,我們認識?”
“不認識。”兩個陌生人態度彬彬有禮,乃至有些顯得恭敬,直截了當地說道,“松枝清泉有請。”
“……”俞白看了看花江,“……誰?”
“松枝清泉。”女人道,“沒聽人家說嗎……誰啊?你認識?”
“不認識。”
俞白否認,他重新看向陌生人,“誰啊?”
兩位陌生人感覺全身上下都尷尬起來,著裝端正而來的他們,鼓起的氣勢一散,其中一人與伙伴眼神交流,連忙解釋道:“松枝大師是當今劍道協會的名譽會長,鏡心明知的皆傳八代目師范,劍道段位是……九段。”
陌生人語氣,嚴謹而緩慢地,強調了最后一個詞。
預想的重視沒有到來,甚至面前的二人有些……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