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籬見小姐這般模樣,便捂住了小嘴,悄悄的退了出去。
“陳郎。”陸小釵柔柔的喚了一聲。
陳憲抓起她的小手,笑著揶揄起了小籬:“小籬這個臭丫頭,膽敢告狀!”
“撲哧!”陸小釵臉頰微微紅起,柔聲道:“陳郎,小籬也是怕你亂花銀子呀!”
“哈哈!”陳憲樂顛顛的一笑,繼而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柔荑,挑眉問道:“那小釵怎么想呢?”
陸小釵臉頰更紅了些,螓首微垂的不去看他,小聲說道:“陳郎想要做些什么,便做什么,妾身絕不會去多想的。更何況去管你了,便是……”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陳憲,幽幽的說道:“便是陳郎要把湘云姐姐一塊兒納入家中,親身也是不會管的!只要陳郎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小釵,那便夠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陳憲愕然一愣,哭笑不得的說:“適才不是還在說實驗室的問題么,怎么就冒出來個湘云來了……”
陸小釵抬眸脈脈看著陳憲,雙眸中萬般柔情便如西湖畔的垂柳,隨著她的呼吸而輕輕的擺動,她微微的抿了抿嘴:“小釵聽說……陳郎現在已經……”
流言蜚語害死人啊!
陳憲憤憤不平的一拍桌子,大義凜然的站起身來道:“誰在背后亂嚼舌根子!我這就去尋他去!”
陸小釵見陳憲反應如此強烈,急忙說道:“陳郎切別急,大概是……謠傳罷了!”
“什么叫大概是!分明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陳憲猶自憤憤不已——這謠言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要讓我找到了,非得讓他嘗嘗我絕世神功的厲害!
他自打上次見到蘇心懲之后,心中就隱隱對這個世界的江湖有幾分憧憬,那個雪中薄衣單刀的漢子,真的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那天晚上他在李佑乾的家中所見,更是可以用“雪、血、尸、泥”四個字來形容。
于是自春節以后,陳憲便每日晨間在紫陽山上打坐調息,按照那致治經中所說的呼吸吐納之法來練習,現在時間雖短,卻也隱約能感覺到體內有股微弱的氣息。
見到陳憲氣鼓鼓的模樣,陸小釵便抿嘴莞爾一笑,也不說話,只是目不旁顧的看著他,仿似生怕他跑了一樣。
“唉……”陳憲見陸小釵忙了一天,明顯已經是疲了,便笑著伸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香肩,說道:“小釵近來也太過辛勞了,莫不如明天便休息一天吧!”
“妾身不累!”陸小釵強作精神的睜了睜杏眼,旋即說道:“鳳娘才叫累呢,她每日不僅僅要調教新人,還得跟隨花車游街走坊,時不時的替姑娘們處理事務。”
“那是她的本職工作!”陳憲一皺眉,不滿道:“可不是你的本職工作,這宋金鳳成天把你當做免費勞動力,哼,待我什么時候瞧見她,一定要好好跟她掰扯掰扯這教育從業者的收入問題!”
“撲哧——”陸小釵又被陳憲逗的笑起來,她柔柔的替鳳娘辯解道:“鳳娘這么做,是為了環采樓好,也是為了這么多的姐妹好呀!小釵也愿意為環采樓做一些事情……畢竟,鳳娘她一直以來都把妾身當成了親生女兒一般。”
陳憲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陸小釵看起來乖巧柔軟,卻內心執拗,心中認準了的事情,便是有刀山火海她也要走下去。就像自己和她之間那樣,即使有這么多的阻礙,她卻依然如飛蛾撲火般的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