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陳憲驚呼一聲,旋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將樹枝上的鳥兒嚇的撲楞著翅膀飛了出去。
“別緊張。”蘇心懲攤了攤手:“我說是來請你,自然就是來請你,絕不會以武力相脅。”
陳憲眼珠子轉了轉,試探著問道:“當真?”
蘇心懲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那你就不怕我把官府引過來,把你這白蓮教的妖人給抓了去?”
似乎剛才陳憲關于胡子的那番話影響到了蘇心懲,他此時伸手揉著下顎上的絡腮胡子,淡然回應道:“你莫非真以為我孤身一人前來的?”
“嗯……好吧!”陳憲無奈的笑了聲,旋即重新走到桌前坐下,開口問道:“你請我去哪里,去做什么,為什么要請我?”
“第一個問題,在我們出發之前,我不能說。”
“第二個問題,在我們到達之前,我也不能說。”
“第三個問題……”蘇心懲話說到這里,被陳憲擺手打斷:“也不能說唄!你就是一問三不知?”
蘇心懲笑了笑,昂首看著那又飛回樹上的鳥,說道:“第三個問題,是因為你是我們需要的人。”
“你們?”陳憲皺了皺眉:“白蓮教需要我做什么?”
“那又是第二個問題了,暫時無可奉告。”蘇心懲一攤手:“你的安全,包括一應衣食住行,我們都會保障的。”
“什么時候走?”
“你想明白的時候,我們就走。”蘇心懲微微瞇眼,繼而又說道:“當然,若是你一直想不明白,我或許會幫你想明白。”
“知道了。”陳憲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袂上的浮灰,向院外走去,自顧自的說道:“你先去把胡子刮了吧,方便。”
“喂!”蘇心懲看著陳憲離去的背影,喊道:“你做什么去?”
“跑步……”
昨天晚上花魁大比中出現的那三篇詞,經過一夜的發酵,已經傳遍了整個杭州。
初次趕著馬車的劉森,此刻顯得有些興奮,他回頭對著車內的東家說道:“東家,他們都說你昨天晚上一篇詞,就把杭州第一才子金文圣寫哭了!這是真的嗎?”
“哎呀——”陳憲臉上忍不住笑意,便擺了擺手:“哪里哪里,他那是風太大,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
“東家,現在都在傳,說您就是文曲星下凡,將來要中狀元的!我劉森竟然能跟著您這種大人物……”
“別聽他們瞎說!”陳憲一撇嘴,無奈道。
蘇心懲坐在一旁,揚了揚嘴角,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下顎上的的虬須,卻只覺得觸手光滑,竟是忘記自己已經聽了這小子的話,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