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門,陳憲咧嘴一笑:“真是越活越回去,居然干起了偷雞摸狗的事了!”
他說話之間,目光瞥到晚自己一步進了房中的衛清清,卻見后者此刻神色有些古怪。
衛清清用身子抵在門上,一雙眸子中有著些許的竊喜,而她的臉上卻分明寫著緊張、愧疚……至于她的雙手,卻死死的摟著面前的一摞衣服,似乎生怕這些衣服會被別人搶走了一般。
陳憲笑了笑,走了過去,下意識的抬手拍了拍衛清清的肩膀,寬慰道:“唔,沒事兒,你現在是叛逆期,正常!”
衛清清還處于做了壞事的怪異情緒之中——一直以來被師傅們教導要如何如何,如今被陳先生帶著去偷了衣服,自己還出手敲暈了御史大人……心中竟然會有些喜悅的感覺呢?
她一時間有些想要發笑,一時間又有些糾結,本來就純凈的猶如白紙的她,在昨日見到尸山血海也是視若無地,此刻竟然因為這小小的一件事兒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憲突然拍過來的手掌把衛清清嚇了一跳,她慌慌張張的將那疊衣服往面前摟了摟,然后紅著臉問道:“先生,叛逆期是什么……”
陳憲哪里能用專業的心理學來向她解釋,便信口胡謅道:“叛逆期啊……就是你現在這個年齡段,會對自己之前的生活方式、乃至于生活的環境產生一些厭惡感,從而產生對于之前自己的叛逆……”
說到這里,陳憲只覺得把自己都要繞進去了,便言簡意賅的總結道:“反正就是跟著先生我,就不需要去考慮你那兩個師傅的說法了!”
“哦!”衛清清瞪著一雙杏眼不明覺厲,只能信服的點了點頭。
陳憲瞥了一眼衛清清懷中那花花綠綠的衣服,便毫無師長模樣的騷然一笑:“快去換了衣服,我在這邊等著……”
衛清清聞言便點了點頭,順從的捧著衣服行到了里間……
月下,屋檐,身材魁梧高大的單衣男子舉目瞥向不遠處縣衙的方向,此刻他的臉有些青紫,腰間懸著一柄樸刀,赫然是前兩天剛和陳憲分開的蘇心懲。
此刻蘇心懲皺了皺眉頭,望著那邊亮如白晝的火把,以及周圍巡邏的士兵們,遲疑著開口說道:“現在去縣衙比較危險,不如我去引他出來吧!”
他的身邊,杵著一位女子。
月光下那靜靜的站在屋頂的女子,穿著月白長裙,頭頂上精心的綰了個雙刀鬟,兩條劍眉直入鬢角,額前留海隨風飄搖,襯的她的臉頰更顯白皙如玉,整個人竟好似將英氣和嫵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糅合在了一起。
“蘇大哥,今日官兵們在舉行慶功宴,他酒量不行,該是已經醉了……”女子淡淡的笑了笑,雙眸中竟有百種溫柔,連說話的語調都輕柔的不像她本人了:“這些人喝了酒,很難發現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蘇心懲古怪的側眸望了身邊的人一眼,只覺得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