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沒用的……”陳憲毫不在意的一聳肩,繼而滿臉無辜的感慨:“你瞧瞧我這種雖然生的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卻又呆滯木訥、不善言辭,平日里更是只知道寫一些無病呻吟的詩詞歌賦,殺了我這無名小卒哪里能改變大勢呀!”
說到這里,他偷摸的再次將手攬上女子的腰,嬉笑道:“況且,破云劍女俠和我兩情相悅,早已珠胎暗結、私定終身,哪里舍得殺我啊!”
“哼……”黃落蘅一時間被這人的無賴攻勢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只得強行擺出了那副冰冷的表情,伸手將對方的那只咸豬手拍了下去,叱道:“你莫要亂說,誰和你私定終身,珠胎……暗結了!”
“哈哈哈——”陳憲被女子含羞帶惱的模樣逗的心中歡喜,沖著她咧開嘴肆意的笑了。
黃落蘅被他笑的愈發羞惱,便輕輕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瞧他。
卻聽到那人清了清嗓子,聲音沉穩的說道:“其實,我本來只想獨善其身,現在……我卻想讓所有的人都過上你所說的那種生活……”
“不會因為一口飯吃而丟了性命,不會世世代代被限制在一個狹小的框架里,不會因為身份的尊卑而被人肆意欺辱……”
“而這些,是葉宗留、鄧茂七之輩永遠無法為大明的百姓帶來的。”
……
翌日,天還沒有放亮,明軍已經列隊完畢,以都督張韶、副總兵劉德新為左右先鋒,點了八千步卒、兩千騎兵,便開始向慶元方向行軍了。
陳憲騎在馬上,悠悠的想著昨晚和黃落蘅的見面,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的行動,實在是有些冒失和輕浮,但是竟然也取得了不錯的戰果……
其實二人相識只有短短數月,并且聚少離多,但相見的時候,二人對于對方竟然沒有絲毫的陌生感覺……
不過,無論如何,我玉面書生昨晚上是徹底的打敗了破云劍啊!江湖上頗有些名氣的比如紫面閻羅蘇心懲、光明正大衛清清都是親眼所見啊!
轉念又想到自己肆意妄為的時候黃落蘅那又羞又惱的模樣,陳憲便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也隨之揚了起來。
于康側過頭來,瞧了一眼陳憲,卻見這廝正騎在馬上瞇縫著眼睛,咧著嘴傻笑,便趕著胯下的坐騎靠近了些,疑惑道:“行之,有何喜事?”
“……”陳憲嘿嘿一笑,沖著于康擠了擠眼睛,卻不回應他。
自然是有喜事,昨天晚上又是動手又是動腳的,總算把黃女俠給說服了,大軍未出,自己便先將敵方的大將納入了后宮,這豈不是大大的喜事?
于康撓了撓頭,見這廝不愿細說,便又開口問道:“昨夜你說咱們應該出兵攆著他們,可既然咱們要追趕這幫子反賊,為什么不連讓騎兵連夜奔襲?如現在這般——”
說到這里,他抬手指了指身后浩浩蕩蕩的人馬,才繼續道:“豈不是提前告訴了他們?”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陳憲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怕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被突然偷襲給嚇破了膽子,然后四處逃竄呢!”
于康聽了這話,只覺得脊背上冷汗直冒,心中也是惴惴不安:“這幫……白蓮教的叛軍,當真有行之你說的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