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突然不遠處傳來了陳憲的聲音。
曾五早就知道陳憲這廝武藝稀疏平常,此刻恐怕連戰局都摻和不進來,哪里會信他的鬼話。
他只顧著埋頭猛攻——眼前這個看起來俏麗可人的女子,竟然如此年幼便已經踏入一流之境,絕對是武林中的絕頂天才,若是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成為最年輕的宗師高手!
然而今次卻讓你遇到了我……
曾五掌握了先機,便腳步不停,手中的短刃裹挾著寒芒,轉撩為刺,將衛清清逼的連連退步。
再往后退,便已經到了墻邊了!
曾五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短刀刺進了眼前這女子的腹中,這種絕色佳人、絕代天才,竟然會死在自己的手中,他的嘴角便忍不住揚了揚……
“轟——”突然間,一個布袋從那女子的袖籠之中拋了過來,曾五下意思的抬手一檔,滿天的白霧陡然便飛揚而出。
這是什么東西?
“啊!”曾五猝不及防之下,讓那白色的粉末灑在了臉上,落入了眼中,轉眼之間他便覺得雙眸一陣劇痛,火燒火燎的痛感,讓他根本難以睜眼!
他痛呼一聲,連續向后翻滾,勉強躲開了跟隨在白霧后方的鋒銳劍鋒。
此刻,他勉強站穩了身子,依然覺得雙眸疼痛難耐,眼淚也制不住的從眼眶之中噴涌而出,到了現在,曾五才恍然意識到剛剛那女子拋出來的物事,竟然是一包石灰粉!
“武者交手,竟然會施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實在無恥!”曾五怒斥一聲,努力睜開了眼睛,只覺得雙眸火燒火燎的的疼痛,但是已經能夠勉強視物了!
他一把扯掉了落滿了石灰粉的面罩,露出了一張滿是褶皺宛若橘皮一般的黃臉。
“什么叫無恥!”陳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調侃道:“倘若扔一包石灰粉就算無恥的話,那有些人前些年想當老扒灰,最后被卻在熟睡中被割了下面……豈不是既無恥,又下流?”
陳憲這番話,其實只是逞口舌之力信口胡謅的,然而曾五卻猛然間臉上一紅,旋即怒聲道:“休要胡言亂語!”
“誒?”陳憲見曾五的反應劇烈,便愣了愣,愕然道:“我只是隨口瞎掰的,莫非您當真做過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放肆!”曾五身為白蓮教的三長老,平日里走到哪里都受到教眾的恭維,即使是教中的幾個對頭,也沒有人敢對他這么說話。
他此刻先是連續吃了眼前這人三次暗虧,又被他一口胡謅的戳中了心中的暗傷,原本就被石灰燎的通紅的雙眼,一時間眼珠子瞪的簡直要爆出來了。
“我殺了你!”曾五怒嚎一聲,他此刻只覺得若是不親手將這個該死的書生一刀刀的活剮了,簡直無法消解心頭之恨。
“等等!”還未待曾五調整狀態再次出手,陳憲突然抬起手,笑瞇瞇的說道:“您還沒回答我呢,剛剛我說的莫非是真的啊?”
說到這里,他還瞪圓了眼睛,驚嘆道:“曾長老,果然不愧是奇人——”
“你!”曾五只覺得被這書生氣的腦袋竟然比肩膀還要疼上幾分,他猛地一甩頭,陡然間就舍棄了威脅最大的衛清清,竟是要先把陳憲弄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