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那老頭怎么樣了?”陳憲突然撓了撓腦袋,想起了一個人來。
“老頭?”于康先是一愣,旋即便醒悟了過來,咧嘴道:“這老家伙倒是個硬骨頭,你說他是白蓮教的長老,若不是他掙脫了捆綁又傷了幾個士兵,我還真不相信。”
“這老頭成天都在牢里頭罵,嚷嚷著要見你,說什么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之類的,我已經讓徐如勇把他的裹腳布送過去了……”
徐如勇是從京城跟隨于康一下南下的,這廝哪怕在糙漢子輩出的軍營之中也是一朵奇葩,據說他自打記事起,從來沒有洗過澡,裹腳布也總是裹到長到腳上才舍得換上一換……
若是把于康的腳臭比作超越常人的話,那么這位徐如勇的腳臭已經超越了人的范疇,已經可以當做生化武器來用了。
陳憲想到徐如勇這廝那即使穿著靴子也能讓人敬而遠之的濃郁腳臭味,忍不住心頭一驚,暗自感慨——曾五這糟老頭子,可別叫他直接熏死了吧?
于康眉飛色舞的說道:“怎么地?要不要去瞧瞧他?”
“不用了!”陳憲笑了笑:“我只是問問。”
事實上,陳憲著實提不起再見一面這老頭的興趣,對方雖然從身份上來說是白蓮教的三長老,但卻長期獨自行動,并且魯莽無知,傻到了一個人來刺殺自己的份上。
他當真以為自己會毫無防備的在城里瞎晃悠,等著別人過來一刀把自己給咔嚓了嗎?
在松江縣經歷了那次險象環生的事件之后,陳憲就打消了以最大善意看待這個這個世界的想法——自保以及保護好身邊的人,自打那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他最為看重的事情。
至于曾五這種滿腦子扒灰思想,卑鄙無恥下流,外加連自保都沒有考慮過的傻不溜秋的人……再去見他豈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于康說了半晌,最終才引入了正題——事實上他之前的一應戰略方案,基本上都是按照陳憲的思路來走的,到了現在已經形成了對于這位書生的依賴心理,但凡有個大事小事,都要征詢一下陳憲的意見。
“既然這些人已經從分水關回來了,那咱們就按照之前既定的思路,開始鋪開包圍圈吧!”
于康點了點頭:“陳容這兩萬人盡數都是步卒,就讓他們一路追趕,直到……”
“將軍!將軍!”于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外的親兵叩門喚道。
于康一揚眉,總兵的氣場便出來了:“怎么了?我不是說過沒有要事不要打擾我嗎!”
“可是……”親兵猶豫了幾秒鐘,方才開口說道:“張韶,張大人回來了!”
“啥?”于康愣了愣,扭頭望向陳憲。
于康翻了翻白眼,站起了身來,開口便朝門口行去:“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莫非是被陳鑒胡那幫人給攆回來的?”
“他還帶了一個快死的人一起過來的,問他這人是誰,他也不說,只是說要見到您或者軍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