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文讓蕭大郎念這首詩,只是因為這首詩的語調平緩圓潤,適合誦讀來糾正口吃,也沒想那么多,隨手就給他寫了下來。
蕭大郎知道橋文不想出風頭,沒想到無意中還是給橋文帶來了麻煩。
唐朝人喜歡詩歌,比起現代人喜歡流行歌曲要瘋狂得多,這主要是在唐朝文化娛樂的形式相對較少,詩歌這種形式最適合人們抒發情懷。
唐詩滲透到了唐朝整個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科舉考試要作詩,各種應酬要作詩,婚喪嫁娶都要作詩。新郎要見新娘,要做借道詩、上轎詩、進門詩、挑簾詩,跟現在要紅包一樣麻煩。
唐朝人人都喜歡作詩,李世民、長孫皇后都是知名的詩人,其他的文人墨客、達官貴人、貴婦淑女、青樓女子都喜歡作詩,就連在田間耕作的田舍翁,也會做打油詩。
唐朝著名詩人的待遇,就跟后世的明星一樣,走到哪里都會受到粉絲們的圍觀。榮耀是不假,就是太麻煩了。
一旦橋文真的出名了,來的可就不只是蕭大郎的直教一個人了,整個丁二巷恐怕都不會安寧。
橋文會整天被一大群詩詞愛好者包圍,對于橋文來說,就像是趙本山小品里所說的那樣,就是一群病人在討論病情一樣。橋文可沒這個閑工夫,煩也煩死了。他還有多少大事兒要干,可不愿意惹上這樣的麻煩。
橋文正想著如何處理此事,楚韻兒已經兩眼放光,崇拜地說道:“哇,橋先生,還說上次那首詩不是你寫的,這首詩就更厲害了。”
李白的這首寫遠客思鄉之情的詩,詩以明白如話的語言雕琢出明靜醉人的秋夜的意境。它不追求想象的新穎奇特,也摒棄了辭藻的精工華美;它以清新樸素的筆觸,抒寫了豐富深曲的內容。境是境,情是情,那么逼真,那么動人,百讀不厭,耐人尋繹。無怪乎有人贊它是“妙絕古今”。李白的這首思鄉之作,被稱為“千古思鄉第一詩”,感動了古今無數他鄉流落之人。
楚韻兒受過良好的教育,對于詩詞的鑒賞力極高,看到了這首詩,馬上又被震撼了。
橋文望著楚韻兒這個文藝美少女發癡的樣子,擔心她會出賣了自己,于是說道:“二娘子,這首詩真的不是我寫的,就跟上次那首詩一樣,我都是聽那個過路的老先生說的,他當時一下念了兩首詩,我覺得好奇就給記下來了,可別出去瞎說。
我本身不會做詩,萬一人家來跟我探討,我答不上來,那可要讓別人笑話死了。”
對于橋文的說辭,楚韻兒一個字兒都不信。她說道:“你還狡辯,我就知道這詩是你寫的。”
橋文哭笑不得,拱手說道:“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可千萬別出去亂說。如果你要是泄露這個秘密,咱倆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楚韻兒沒想到后果居然如此嚴重,她咬著牙說道:“那好吧,我就替你保密。”
蕭大郎回到了學堂后,對直教說道:“我那位鄰居說了,他是偶然聽別人說的,這首詩根本不是他寫的。”
直教很失望,不過,他認為蕭大郎說得很對,他那個鄰居只是一個輟學的學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驚艷絕俗的五絕來呢?
紅豆》早已經家喻戶曉,《靜夜思》這首詩首先從算學傳到了太學,很快也在長安城風靡了開來。
《紅豆》和《靜夜思》這兩首唐詩五絕橫空出世,在長安城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國子監博士常林濤被尊稱為唐朝第二詩人,他對于太子府詹事王喬恩被稱為第一詩人,心中頗為不服。
可是,王喬恩有幾首作品的確是寫的不錯,他暫時拿不出更好的作品來,對此也無可奈何。
常林濤看到《紅豆》這首詩的時候,認為自己與這首詩作者的水平相差太遠。
當他看到《靜夜思》這首詩詞詩的時候,忍不住拍案叫絕。他可以斷定自己包括王喬恩在內,和這首詩的作者的水平,絕不在一個層次。他可以肯定這自己寫不出這種水準的詩,王喬恩也拍馬不及。
他馬上就對自己與王喬恩的名次之爭感到汗顏。
常林濤現在的心態倒是平靜了下來,不再為爭奪詩壇領袖地地位而耿耿于懷。他虛心地學習這兩首詩的精華,反而感到自己的境界提升了不少,
此時的唐朝第一詩人王喬恩的看到《靜夜思》的時候,心情卻極其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