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股壓抑的怒火,像是太上烘爐在不停歇的燃燒。
下一刻,羅七爺展開了雙臂。
身上的氣血猶如烘爐揭蓋爆發。
嘭!!!
瀾滄江的江水,瞬間被撕裂,炸的四分五裂。
在青龍牙的尾部,江水炸開了一個直徑達五十丈的巨大旋渦,龐大的推力爆發,推動著青龍牙,猶如一頭猙獰的青龍,在江流之上,飛速掠出。
轟!
瀾滄江仿佛被一分為二,江面上留下一道下場的翻卷白浪,無數的浪沫拍打著。
青龍牙爆發極速,在羅七爺的氣血沖擊下,宛若安裝了粒子加速器一般,帶著恐怖的怒吼之聲,撕裂了漫天暴雨雨幕,在瀾滄江上宛若一道光!
……
帝京的大雨,下了很久。
淅淅瀝瀝,像是珠簾遮蔽了整個天穹,讓天地都蒙上的一層灰敗。
鎮北王褪去了一身華貴王袍,他穿著一件灰色的素白衣衫,脊梁挺直,像是每一位上了年紀即將出門遠行的老者一般,將王府朱紅大門給關上,順便上了個鎖。
羅府,府邸之上的匾額之上,刻著筆鋒濃轉淡的兩個字,看似尋常,但是深究,便感覺有肅殺之氣鋪面而來。
鎮北王,以殺伐證得封王。
匾額上的字,亦是由他這一介武夫親自所提,盡管沒有那些書法大家所寫的字體的神異,但是,那股蘊含的料峭殺機,卻最是煞人。
鎮北王看著那匾額上的字,笑了笑。
他的身后,一位影衛悄然出現,面上戴著黑色的面具,看不清面容,替他撐開了油紙傘。
在王府外,一架馬車安靜的停著,黑鬃馬拉車,只不過,大雨將黑鬃馬淋的馬毛貼身,宛若真皮。
“影一,走吧。”
鎮北王道。
他看了一眼,充滿了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的皇宮方向。
他該等一下老朋友的,送最后一程。
可,大雨滂沱,天不待人。
也等不到了。
影衛撐著傘,護送鎮北王入了馬車,馬車垂簾落下,隔絕了天與地。
這位影衛折疊了油紙傘,馬車轱轆轉動起來,碾碎了天安城大雨下的露面,朝著城門外緩緩的行駛而去。
而在鎮北王入馬車的瞬間,整個天安城的權貴,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盡管他們在等待張首輔入天極宮的消息,但是,那些天極宮的太監們,久久未曾傳出消息,他們倒是收到了鎮北王的消息。
天穹之上,那浩浩蕩蕩的正氣長河還在翻涌,讓天安城的夜都被照亮。
馬車悠悠的在天安城的主干道上行駛著,雨水淹了青石地面二尺高,車轱轆轉動之間,帶動起迸濺的水花。
兩側的天安城房屋屋檐間,雨珠串聯在了一起,不斷的揚灑而下。
卻是時不時的有黑影在串聯的水珠之間飛速的竄動。
東極宮。
太子佇立在長廊間,屋內熏香悠悠,而屋外,大雨滂沱。
他背負著手,發絲鋪散著身軀。
他伸出手,伸入了漫天暴雨中,頓時無數的雨珠拍打著他的手,浸濕了他的袖子。
“天安城這個牢籠,終究是打不破了,本就無趣,少了鎮北王,那豈不是更加的無趣?”
“所以,留下陪本宮吧。”
太子呢喃道。
下一刻,他那被雨水淋的發白的手掌,猛地一攥,雨水頓時炸開一團水花。
周圍,一道又一道精神力牽動的意志,像是繃著的繩松開。
有強者氣息飛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