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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平和二表哥步行著來到公社大院。
拿著介紹信在門衛處登了記,來到高書記辦公室。
此時,吳校長已經在高書記辦公室等著他。
“你就是金河大隊的小張同志吧?”高書記笑瞇瞇看著張俊平問道。
“高書記好!我是金河大隊家具廠的廠長,我叫張俊平!”
“哈哈!你是張英杰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
沒想到張師傅的兒子如今也成了家具廠的廠長!”高書記很數落的笑著和張俊平說話。
并且拿起暖壺,親自給張俊平倒水。
張俊平干了幾十年銷售,自然不會沒有眼力見,等著書記給他倒水。
忙上搶過暖壺,先給高書記和吳校長分別填上水,才又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小伙子不錯!”高書記笑著點點頭,夸獎了一句。
“高書記,我今天來是……”
“你的目的,吳校長已經和我說了!
你們家具廠不容易,可是公社也不容易,朱劉中學更不容易!
小張同志,你再克服克服?”
“高書記,這已經不是克服不克服的問題了!
陽歷年的前一天,村里原本已經準備要解散家具廠了!
如果不是我不忍心看著我爸的一番心血就這么付之東流!
不忍心看著我爸愁的睡不著覺,頭發一把一把的掉。
今天高書記就不用操心欠我們家具廠的錢了!
因為,家具廠已經倒閉了!”張俊平滿臉苦澀,說到最后眼睛里淚水開始打轉。
這是張俊平的絕活,說哭就哭,能夠控制眼淚,或是淚流不止,或是雙眼含淚,這種天賦堪比劉備。
“這……你們大隊的家具廠居然這么困難?到了要破產倒閉的地步了?”高書記有些動容的問道。
“我爸已經一年沒有領過工資了!
家具廠現在沒有錢采購木料,沒辦法繼續生產,更沒錢給工人發工資!
除了破產倒閉,還有什么辦法?”張俊平說話間,淚水一直在眼睛里打轉。
雖然家具廠的死活,高書記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面對雙眼含淚的張俊平,他也實在說不出什么再克服的話,不過這也難不倒高書記這樣的老油條。
高書記溫和的笑著說道:“小張同志,你們金河大隊可是欠著公社不少錢呢!
要不……”
“高書記,大隊是大隊,我們家具廠是家具廠!
您不能因為大隊欠公社的錢,就扣我們家具廠的錢吧?”
“你們家具廠也是金河大隊的產業,你們都是一體的,金河大隊欠的錢,也就等于你們家具廠欠的錢!”高書記板著臉很嚴肅的說道。
“高書記,要按您的說法,這朱劉中學,朱劉公社,都屬于國家的!
咱們公社的企業,縣里的企業也都屬于國家的!
你們也都屬于一體的!
這樣吧!
這些欠條都給您!”張俊平說著從軍用挎包里掏出一打欠條。
“這里一共是二十五萬多塊錢的欠條,都給您了!
全部抵我們金河大隊欠公社的提留款吧!
有剩余的也沒關系,后面我們慢慢抵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