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高書記猛一拍桌子,瞪著張俊平怒喝道。
張俊平聳聳肩,“高書記,我怎么胡鬧了?我這不是按照您的邏輯來推理的?
大隊和家具廠是一體的,所以大隊欠的錢要從我們家具廠扣!
那么公社和那些國營工廠都屬于國家的,不也是一體的?為什么不能抵扣?”
“你這是胡攪蠻纏!”高書記被張俊平的歪理氣的臉通紅,怒聲呵斥道。
普通老百姓也許會害怕公社書記,但是張俊平根本就不害怕,自顧自的把辦公桌上的欠條收起來,“高書記,我代金河大隊全體村民謝謝您了!
二十五萬,扣除我們之前欠公社的錢,應該還能頂好幾年的提留!
謝謝您!”說著給高書記鞠了一躬,轉身準備離開。
“你給我回來!
哎呀!”高書記猛的站起來,怒號一聲,緊接著捂著腰痛呼起來。
“高書記,您這是怎么了?”吳校長趕忙上前扶住高書記。
張俊平也有些傻眼,這什么情況?
“高書記,咱有事好商量,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張俊平也趕忙過去攙扶著高書記。
“哎喲,我的個老腰啊!”高書記一手捂著腰,一手指著張俊平,“自從來了朱劉公社,你們一個個大隊,是變著花樣的想要拖欠提留款,我這腰就是讓你們幾個大隊給氣的!”
“高書記您這是累的,為了朱劉公社的發展,高書記廢寢忘食,日夜操勞,這是積勞成疾了!”吳校長奉承道。
張俊平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書記,又轉頭看看高書記做的椅子。
這個年代的干部還沒有那么多講究,高書記的辦公桌椅都是有年頭老舊家具,看樣子應該是前任留下來的。
“高書記,您的腰疼不是以前留下的老毛病,而是來了朱劉公社以后,過了一段時間才開始疼的?”
“廢話,老子以前在部隊上,全副武裝十公里越野一點問題都沒有,哪有這些毛病?
自從來了朱劉公社,天天為你們大隊操不完的心,氣的我這腰都疼了!”高書記聲如洪鐘的罵道。
“高書記,如果我沒猜錯的的話,你這是腰肌勞損,真兇是這把椅子!”張俊平沒有在意高書記的語氣,笑著指指高書記的椅子。
“椅子?開玩笑,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椅子?
合著你們這邊椅子還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別的地方的椅子我不知道,可是這椅子是我們家具廠做的,是我爸親自動手做的椅子!”
“你爸做的椅子?怎么你爸做的椅子還認人?
你想說什么?是不是說我要是不還錢,這椅子我以后不能做了?”高書記也是個急性子,不等張俊平說完,就機關槍似的噴了過來。
“高書記,您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這把椅子,是我爸為上一任楊書記定做的椅子!
是按照楊書記的身形定做的椅子,別人坐,短時間沒有問題,時間長了就會出問題了!”
“什么意思?”
“簡單說,就是椅子的高低和您的身形不匹配,坐久了就容易造成腰肌勞損,嚴重了甚至可能造成腰椎間盤突出等疾病!”
“這椅子高低還和身體有關系?”
“高書記,您別不相信,這家具別看就是幾根木頭拼裝起來的,可是家具和人的身體健康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