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仰頭看著天上明月,尤醉伶冷艷的臉上浮現出諸多表情,最后哼了一聲,返回了小院。
見現場狼狽一片,又擔心蹤跡會暴露,她連忙走進屋里,收拾一番后,回首看了看隱居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眼中閃過一抹留戀和狠絕,迅速飛身離開了此地。
卓沐風頭暈眼花,意識昏沉之際,只覺得被一股香甜綿軟所包裹,身體漸漸發冷,使他下意識四肢用力,緊緊抱住這股溫暖。
白衣女子見卓沐風好不安分,居然如八爪魚般抱住了她,男子的陽剛氣息熏得她暈乎乎的,讓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過的她十分氣惱。
她苦惱地皺著眉頭,剛想用力震開,卻見卓沐風痛苦的表情,終究還是忍住了沒發作。
二人的模樣不能被外人瞧見,白衣女子幾個跳躍,悄悄從高空落在了客棧的小院,一個閃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立馬將卓沐風放在床上,見后者面如金紙,連忙去找隔壁的大哥和二姐。
可誰知大哥和二姐都不在,房內漆黑,也不知去了哪里,回到房間,床上的卓沐風呼吸漸弱,胸膛也幾乎沒有起伏,分明到了最危險的關頭。
白衣女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認為是自己害慘了卓沐風,若是對方因之而死,難免是一大遺憾。
無能為力之時,忽然想起大哥說過,自己的內力有治愈奇效。
如今沒有其他辦法,只好死馬當活馬醫。
她咬咬紅唇,將卓沐風拉了起來,扶正其位置,自己坐于對方身后,拍出雙掌,緩緩輸入柔和的內力。
說來也怪,這股內力一入體,循環幾圈后,竟慢慢修復著卓沐風受損的筋脈骨骼,效果之佳,幾不遜色于珍貴的靈丹妙藥。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邊現出了魚肚白。
卓沐風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處于一間臥室之中,訝然于自己沒死。
身后一雙肉掌正抵著他的背部,一股讓他渾身舒泰的內力盈盈送來,伴隨著使人身輕體軟的幽致體香。
“你醒了?”
昨夜甜美嬌憨的聲音,再度在后方響起。
白衣女子收了功,雙腳落地,站在床沿打量著卓沐風,雖然看起來疲乏,神情中卻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想起昨夜的事,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卓沐風輕易判斷出,是對方救了自己,真摯道:“姑娘又救了我一次。”
白衣女子沒有絲毫的自傲,反而一臉歉然:“如果不是我收了功,她也殺不了你。”
卓沐風不禁暗笑。
這女人也太單純了吧,居然主動承認這種事,不怕抵消恩情嗎?
換在平時,以某人的脾氣,說不定會得寸進尺。
可見白衣女子睜著一對無辜的眼睛,如澄澈無暇的溪水,絕美的臉上滿是發自真心的擔憂,一時之間,竟有些不忍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