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全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后,表情轉冷,甚至是毫不掩飾的不屑:“就憑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兒,也想讓張某為你效命?此事斷無商量的余地,你做夢去吧!”
他豈能不知卓沐風打的如意算盤?就算從自己口中逼問出部眾的下落,沒有自己出面,卓沐風也很難控制住數十萬兵馬,可一旦自己俯首稱臣,一切就不一樣了。
但對于張家全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這種事卻很難接受。
需知他所有的心血,努力,都因為卓沐風而一朝盡毀,如今又失手被擒,嘗盡了屈辱的滋味,現在對方還想收他做手下,來個空手套白狼?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卓沐風并不意外對方的反應,來時樓臨軒就提醒過他,不能操之過急,遂笑道:“張大人此言差矣。古有大賢生而知之,不及弱冠便封候拜將,所謂英雄不在年高,一個人豈能用年齡來定義?以張大人的心胸,竟也有此偏見?”
張家全毫不掩飾臉上的嘲笑:“你也配和古之大賢比?”
卓沐風:“自然是不配的,但至少卓某擒住了大人你。”
臉龐狠狠抽了抽,其實張家全一直沒想通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此時終于忍不住了:“你究竟怎么猜出,元辰和張定康是我的人?”
如果不是猜出了此事,卓沐風不可能一開始就讓巫冠廷直奔衡陽城,守株待兔等在那里,之后也不可能讓他寫信給元張二人,吩咐撤退事宜。
從當時一路上的情況分析,各方都沒有察覺,卻唯獨被這小子看破了,實在讓張家全好奇又無奈。
卓沐風笑道:“在下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兒,哪里能看破大人的妙計。”說到這,忽然戛然而止。
然后在張家全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卓沐風站起身,直接離開了院子。
這就走了?張家全顯然很意外,在他的設想里,卓沐風為了讓他臣服,少不得會苦口婆心,乃至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這不是最正確的做法嗎?現在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之前自己的相激,真的觸怒了對方?可連這點氣都受不了,就想讓他俯首聽命,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張家全有些傻眼,像他這樣的梟雄人物,最注重的永遠是得失利弊。根據眼前的形勢,他投靠卓沐風是唯一活下去和東山再起的機會。
至于面子,那是什么東西?
之前拿喬托大,不過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態度,好讓卓沐風適當放低身段,以抬高自己的身價,盡可能消除此前失敗的尷尬和羞辱罷了。
可偏偏卓沐風不按常理出牌,連點最起碼的姿態都不做。難不成讓他主動低頭,乖乖湊上去效命嗎?
哪怕以張家全的臉皮,也斷不可能做出如此丟份的事情來。何況真這樣做了,也會大大降低他在卓沐風身邊的地位,不利于今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