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板聞訊過來了,先是表示道歉,然后說飯錢可以少算些。廣德一聽大罵起來:“什么?還要錢?把我們的衣服弄臟了,還把我們的錢也偷走了,不讓你們倒賠錢就夠了。”
老板一見他們拿不出銀子,臉頓時拉了下來:“哦,明白了,原來你們和那老叫花是一伙的,演個雙簧想騙吃騙喝。實話說了吧,沒錢別想出這個門。”
廣德一見那老板來橫的,頓時軟了下來,那少女也急得束手無策,眼見就要哭了。
秦輊軒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遞給老板說:“實在不好意思,散碎的銀子被人偷去了,只能給你銀票了,連那姑娘的帳一起算了吧。”
那老板接過去一看,登時傻了眼,原來那是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這一桌酒菜只不過區區三兩銀子而已,沒有辦法,只得將店里的銀子湊齊了找給秦輊軒。
秦輊軒道:“剩下的銀子都給這位姑娘吧。”
那少女趕緊推辭道:“你替我付賬解圍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能再要你的銀子?”
“今日之事實在出乎意料,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沒了錢就寸步難行。我是商人,帶的錢多點,就算借你的。”秦輊軒笑著說。
“那我以后怎么還你?”那少女看著秦輊軒。
“我家在開州開著一家張記藥鋪,你以后有機會去那找我即可。”秦輊軒故意沒說秦家藥鋪。
“開州那么大,哪個張記藥鋪?”那姑娘繼續問道。
“哦,就在開州城內。”秦輊軒又撒了個謊。
“我一個姑娘家,只是想去朱仙鎮趕四月初八的大會,要那么多銀子干什么?借我五十兩就足夠了。”
秦輊軒執意不肯,最后雙方來回推讓了幾次,那少女接下了銀子。
三人下了酒樓,牽了馬并行出了道口鎮,那少女翻身上馬,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問:“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秦輊軒道:“我叫張野樵。”野樵是他的號。
那姑娘眼里充滿感激道:“我會報答你的,咱們就此別過。”說著眼圈一紅,竟然落下淚來。
“多愁善感,哭什么?”秦輊軒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
“真的是‘商人重利輕別離’。”說著那少女又破涕為笑,說完一帶韁繩,那馬奔馳而去。
“哎!請問姑娘芳名?”廣德在后面大聲喊道。
“李幽蘭。”遠處飄來那少女的回聲和得得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