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嘴邊,突然忘了詞的感覺真不怎么好受。林寧擺擺手,跟著迪爾,去了二號樓。
穿過綠樹成蔭的走廊,富麗堂皇的一整棟別墅,只是用來吃飯。
林寧這會兒也算對老公爵的奢侈有了直觀的認識。
歐式的餐桌有多長,林寧沒概念,餐廳說話有回音林寧還是第一次遇見。
長桌上擺滿了造型精美的花瓶燭臺,里面插滿了粉色的各類花朵和蠟燭。
就連那刺繡桌布,都是該死的淡粉色。
林寧順手捏了一片培根送進嘴里,一旁站立的艾倫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沒咳嗽不說,臉上掛著笑,收著頜,一副隨時恭候的樣子,還怪嚇人的。
林寧伸手在桌布上擦了擦,將杯子里的牛奶一飲而盡,習慣性的用舌頭舔了舔唇邊的奶漬。
淡粉的餐盤很薄,圖案很精美,粉色的刀叉和筷子,林寧還是頭一次見,心里有多郁悶,誰用誰知道。
煎蛋,火腿,培根,幾顆干貝,一小只芝士龍蝦,一樣的東西,是比大衛送的早餐好吃不少。
飯后甜點是安德魯家的蛋撻,算是個不小的驚喜,至于怎么來的,林寧沒過問。
時間還早,澳島塔還沒營業,林寧這會兒也不急著做任務,悠閑的吃著早餐,時不時的拎著培根逗弄下荼荼。
吃飽喝足,起身離開的時候,艾倫提議去四號別墅看看老公爵收藏的小玩意兒,林寧擺擺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艾倫的提議。
一個已故老頭的收藏,好與壞,看不看都是自己的,完全沒必要浪費時間。
進了主宅,林寧端坐在書房的書桌旁,從艾倫手里接過熨燙過的報紙。
整版的英語沒幾個認識的詞,林寧裝模作樣的看著報紙上的圖片,手指在桌上輕敲,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艾倫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林寧猶豫再三,斷了刷手機的想法。
報紙上一間失火的醫院照片,給林寧提了醒。
林寧放下報紙,看著面前的艾倫,開口問道。
“托尼那邊結果如何?”
“已經出來了,都在這兒。”
艾倫說話的同時,上前一步,用手點了點書桌上原本就放置的小牛皮文件夾。
林寧點點頭,揮了揮手,待艾倫出了書房后,方才將文件夾拿起。
幾張A4紙,十幾張照片,第一頁的個人資料,就讓林寧笑出了聲。
托尼的本名居然叫王大壯,還真是挺出乎意料。
資料很詳細,畢竟托尼只是個時尚大咖,艾倫這種地頭蛇,查起來真的不難。
從女友,到戀人,到托尼自己,林寧昨晚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托尼那個最重要的人,居然是他女兒。
托尼,本名王大壯,性別,男,38歲,有個8歲的女兒,王梓晨。
四年前的一次意外,本以為只是小磕小碰,卻不曾想,去了醫院的王梓晨沒多久就被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
拿到診斷書的時候,托尼有多崩潰,林寧不知道,這四年來,托尼又做了多少,就在林寧手中的文件里。
四年前,托尼在澳島給女兒做了骨髓移植,干細胞移植,因為不是完美匹配,后續情況并不樂觀。
當干細胞回輸給女兒后,王梓晨的身體一直異常,這種排異嚴重的患者,活下來的幾率很渺茫,也是從那一天起,托尼的微信名改成了不說再見。
長達四年的抗排異,抗感染的治療中,王梓晨有多痛,托尼就有加倍的痛。
父女倆的這種堅持沒有白費,王梓晨熬過了復發的最危險階段,全身的血液,也從原本的B型,變成了托尼的A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