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一年只發情兩個月,人卻一年四季都在發情……或許這就是人類之所以能成為萬物之靈長的原因所在。
一個憂郁的年輕人騎著馬走在田間小路上,他的戰馬屁股后面還拖著一輛兩輪的輕便小車,小車上裝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老虎突然出現,戰馬被嚇得好慘,扭身就要跑,卻被馬背上的年輕人生生的給控制住了。只能在原地打轉子。
年輕人見老虎并未攻擊他,而是橫臥在小路上,就跳下馬揚聲喊道:“云司馬可在?”
云瑯從路邊的桑田里穿過來笑道:“去修整兵刃?”
年輕人拱手道:“羽林郎李敢見過司馬!”
云瑯笑道:“算了吧,我現在都成羽林之恥了,就別來這一套,將軍給你休沐時間了?”
李敢也是一個痛快的漢子,拱手道:“七日!”
云瑯攆走了老虎,讓它自己回家,李敢的戰馬這才安靜了下來。
他羨慕的瞅著老虎道:“如此靈獸,羨煞旁人。”
“你要是有空去捉一只月子里的老虎,親自養上三五年,這樣的靈獸你也有。”
李敢聞言大喜:“原來如此,某定要捉一只回來飼養,將來上了戰陣也有一個好幫手!”
云瑯搖頭道:“你想多了,軍營里養老虎,要是被將軍發現你的老虎驚擾了馬隊,他砍死你的速度比匈奴砍死你的速度快多了。”
李敢也是一個痛快人,聞言大笑道:“平日里帶著狩獵也不錯,進了軍中,可能真的會被將軍砍死,那就太冤枉了。
這幾日就勞主人家照拂了。”
云瑯瞅瞅那個巨大的包裹,見一張巨弓露在外面,就嘆息一聲道:“四擔弓?”
李敢也嘆口氣道:“只能開三次!”
“為什么不用三擔弓?”
“我耶耶用五擔弓,我兩位兄長都用四擔弓,我用三擔弓很丟臉。”
“狗屁話啊,你耶耶一輩子的時間都用在弓箭上了,用不了五擔弓才讓人看不起,你兄長已經長成,雖然力有不逮,人家的身高擺在那里,身高力不虧,就你?現在一副豆芽模樣,還是老老實實的用三擔弓吧,免得傷了身體,后悔莫及。”
李敢怒道:“我偏偏要用四擔弓。”
云瑯聳聳肩膀道:“那就沒法子了,羽林軍中盡出棒槌,只要你愿意,隨你。”
十四五歲的少年其實都是病人……他們的世界是混沌的,最喜歡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情,有時候明明知道是錯的,也會繼續堅持,多撞幾回墻之后就好了。
用不著別人去教導,教導對他們來說是一種羞辱。
不過,這個階段很短暫,撞墻撞明白的就會成為人中豪杰,撞墻撞傻了的,一般就會成為著名的傻子。
李敢不明白進了云家為什么一定要在滾燙的溫泉水里泡一個時辰,他拿來的干凈衣衫也被兩個仆婦拿走裝在罐子里面煮。
“我很干凈!”
李敢憤怒的大叫,不過,他很快就不喊了,因為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子用一塊麻布在他身上用力的一搓,成卷的污垢就從他的肩頭掉了下來。
“該死的!我經常沐浴的啊——”
被人搓澡其實是一種莫大的享受,雖然有些痛苦,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其實這是人從嬰兒期就養成的習慣,每一個人其實都渴望被同類撫摸,只是年紀大了之后,就將這種近似羞恥的感覺給屏蔽掉了。
一旦有了正大光明可以享受這種快感的時候,即便是不愿意也會很享受的。
當然,變態一點的就會追求更進一步的快感,比如劉徹,比如張嫣,此不為人所道也。
洗干凈了的李敢其實算是一個長相不錯的男子,濃眉大眼遺傳自他的父親李廣。
飛將軍之名雖然強悍,卻也是最讓人惋惜的一位將軍,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幾乎成了悲劇的典范。
至于李敢,就更加的可憐了,他是被霍去病給射死的……
云瑯蹲在二樓瞅著白凈的李敢在一樓狼吞虎咽的吃飯,他就覺得很有意思,怎么才能讓這個家伙把飯一輩子的吃下去呢?至少要吃到三十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