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宣真跟毛孩兩個縮頭縮腦的從外面溜進來,見梁翁跟云瑯都在,就歡呼一聲跑過來道:“家住沒事就太好了。”
云瑯笑道:“去告訴劉婆婆,警訊已經解除,匈奴人也都被大軍給殺光了,可以回來了。”
兩個半大的少年聞言大為歡喜,一溜煙的就搶著向山洞跑去,想要早一點把好消息告訴每一個人。
梁翁攙扶著云瑯上到了二樓,老虎也跟著爬上來,這個憨貨今天算是吃夠了苦頭,守在云瑯身邊一動都不愿意動。
劉婆她們回來之前,云瑯就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這一場大戰,對云瑯來說是一場劫難。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一個人挺著長矛從山包上沖殺下去。
明明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守在土包上,只用鐵臂弩殺敵,絕不近距離與匈奴人作戰的,為什么腦袋一熱就會沖下去呢?
“哪來的膽子啊——”即便是在昏睡,云瑯依舊在夢中感慨出聲。
睡眠可能是最好的藥。
云瑯一覺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老虎正在有一口沒一口的舔舐著飯盆里的蛋液。
見云瑯睜開了眼睛,就看他一眼,然后繼續慢慢的吃自己的飯。
紅袖,小蟲,劉婆,以及云氏的兩個奉茶女子,都守在云瑯的床邊。
被人托著坐起來,云瑯對劉婆道:“家里一切都好吧?”
劉婆施禮道:“小郎,家中一切都好,就是家里的牲畜跟家禽一天沒有喂食,有些焦躁,現在也好了。”
“告訴梁翁,云家從今日起開革十六名護衛,也就是從今日起,他們必須離開云氏,不得遷延。”
云家的護衛就是擺設,就像云家的工匠一樣,云家只能使喚,卻不能留住。
工匠到底是國家的,云家有資格動用已經是很難得了,可是那些護衛們,事情就做的很過分,在云家平日里混工錢,混錢糧,一旦云氏有難,他們就一窩蜂的跑了,這樣的護衛要他們做什么。
“他們也沒臉回來了,小郎只要把文書遞給官家,官家自然會處置,咱們不用做惡人。
您受了傷,先把傷養好才是家里的頭等大事,莫要動怒,與那些跟我們不是一條心的人動怒,不值得。”
聽說家里一切安好,云瑯也就放心了。
“長門宮那邊的是個什么情形?”云瑯又問。
小蟲回答道:“仆婢們回來了,阿嬌貴人不見蹤影。“
紅袖連忙補充道:“大長秋也沒有回來,如今,長門宮里只有百十個守衛在看守,看樣子阿嬌貴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云瑯嘆口氣道:“還以為能好好的過幾年安生日子,這才幾天啊,匈奴人都跑到家門口了。
劉婆,吩咐下去,這些天不要輕易地離開家,紅袖,小蟲也不用出外背水了,等官府的公告出來之后再做安排!”
一群人伺候云瑯吃過飯,就把安靜的空間留給了云瑯,她們知道家主在這個時候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想,梁翁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攪。
云瑯最擔心的其實還是曹襄,不知為什么霍去病,李敢,劉婆,梁翁他們誰都沒有跟云瑯說起過曹襄的事情。
這讓云瑯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