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值錢的云瑯
“回去之后,我準備去青樓里住幾天。”曹襄不知所謂的道:“好好睡幾天,就是好好的睡幾天,我要滿屋子的女人陪著我,卻不會碰她們,只要求他們在我的屋子里待著,哪怕我睡著了也不許走,要唱歌,要跳舞,要喝酒,要喧嘩……”
“其實你的這個目的今晚就能辦到,既然你不愿意碰女人,那么,男人女人就沒什么區別,要不,今晚我們在你的窯洞里喝酒唱歌喧鬧到天亮?”
李敢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畢竟看了好幾天人與人的廝殺,多少有些不舒適。
“我一個貴公子,這樣的天氣里應該依紅偎翠,喝酒,唱歌,跳舞,嬉戲……
如今卻淋著冷雨,看一群莽漢廝殺,整日里鼻腔里滿是血腥氣,目光所及尸橫遍野,與戰馬同居一室也就罷了,還有心懷不軌的同伴時時覬覦老子的美貌,真是不知道為了什么。”
云瑯知道曹襄有些看不下去了,整日里看長相,穿著跟自己沒有差別的人被一些胡人殺死,這對他的觸動應該是很大的。
之所以說這些,就是為了給他自己一個不看這慘烈戰場的理由。
以前的時候總有說戰爭是勇敢者的游戲,云瑯深以為然。在親眼看到戰爭之后就不這么看了。
戰爭不是生活,賣肉包子才是生活,大漢軍中的食物云瑯不想評判,反正他是沒勇氣吃。
因此,騎都尉在端出那些食物之后,生意就非常的興隆,那些軍卒即便手上沒有繳獲的東西,也愿意用一些東西來交換,有的可能是一副轡頭,有的可能是一支馬鞭,更有人會拿出一面護心鏡來交換食物。
大戰前用自己的備用武器交換食物的行為在很多人看來似乎很傻,而那些吃過騎都尉軍營中的飯食之后,他們覺得很值得,并且期待在將要開始的大戰中多弄一些繳獲,好繼續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蘇涼這幾天也沒有閑著,他派人繞到雷被軍寨后面,將山谷中的兩條溪流給改道了。
他不僅僅將溪水改道了,還特意冒著箭雨修整了兩條便道,好讓他的部屬可以繞到雷被軍寨的后面,擴大一下攻擊面,軍寨前門實在是太狹窄,擺不下過多的大軍。
短時間內,這樣的做法自然沒有什么作用,天上還下著雨水呢,而臥虎地這地方水源不算缺少,只要雷被軍肯下力氣挖水井總能挖出水來。
這個時候逼迫雷被走出軍寨來野戰,是最符合大漢軍隊利益的,然而雷被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肯出來,即便蘇涼不斷地派遣軍隊加入攻擊的隊列,他依舊據城死守。
投石機不是總能起到作用的,自從發現雷被手中有投石機,十幾個簡易的盾車就被造好了。
這東西非常的簡陋,其實就是用粗大的木料搭建成一個帶輪子的木頭棚子,然后由軍卒嘿喲,嘿喲的推著向軍寨的高墻靠近,投石機丟過來的石頭太小,還不足以摧毀這些盾車。
當這些盾車靠近軍寨之后,藏身在盾車里的力士就揮動長柄巨斧砍伐那些充當軍寨圍墻的木頭柱子。
軍寨上的甲士忽然喊聲大作,一些圓滾滾的巨石從軍寨上被丟下來,千余斤的巨石準確的落在盾車上,堅固的盾車立刻碎裂,可憐盾車里的歷史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肉餅。
“你今日又能用食物換取很多殘破的鐵鎧了。”蘇涼不知什么時候又來到了云瑯的買賣攤子前面。
云瑯看看不斷慘叫著從軍寨上掉下來的侯**漠然的點頭道:“那些被繳獲的鐵鎧最好能完整一些。您總是用弩車攻擊他們,將侯**卒的尸體弄得四分五裂,我想弄到一副完整的鐵鎧很難。”
“怎么?對某家的作為不滿?”
“不,我覺得您可以把雷被這種人五馬分尸,至于這些軍卒就算了。”
蘇涼嘿嘿笑道:“到底是沒膽子說城陽王啊。”
云瑯小心地用干凈麻布蓋住油餅,低聲道:“您也不敢!”
蘇涼拍拍云瑯的肩膀道:“這是劉氏天下,我們不過是陛下的爪牙而已,雄鷹撲擊于天,終將自取其辱,這句話適用于城陽王,也適用于某家,至于你們,毛都沒有長齊,這么多愁善感的做什么?
有些話軍中能說,離開了軍營,就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