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吃完面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窮鬼,再看看富態的劉婆,一點都不看好劉二的愛情。
劉婆現在的資產,放在陽陵邑也是有數的富婆,隨時隨地拿出十萬個錢跟本就不在話下。
更何況,今年的桑蠶絲變成絹帛之后,她還能拿到半成的份子錢,一個沒了一條胳膊的老兵痞想要求愛,能成功的可能性無限的低。
“嘿嘿嘿,好漢怕病,烈女怕纏,某家舍棄這張臉皮不要,小郎覺得如何?”
云瑯看這劉二,無言的起身,端著飯盆走了,劉婆聽起來似乎很老,實際上,她今年不過三十一二歲,如果放在后世,結婚沒結婚的都說不準,到了大漢已經變成奶奶級的人物了。
劉婆生了三個孩子,前面兩個大的,都沒活下來,現在她身邊只有一個七歲的閨女,對這個孩子,六婆可是往死里寵愛,整天把這個孩子放到紅袖身邊認字,學彈琴,看樣子對孩子將來的期望很高。
不過,劉二也非泛泛之輩,這是一個從十二歲就在軍營里混到四十歲的老油條。
平生經歷過的戰陣數不勝數,是真正從尸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猛士。
只是性格不討上官喜歡,雖說軍功赫赫,卻到頭來只混了一個里長的位置,人生失敗至極。
無所謂……
這就是云瑯現在的心態,別人家的仆婦基本上沒有婚配自由的,至于云家,云瑯還想保留最后的一點現代人的驕傲,不想限制她們最后的一點幸福,準備隨她們的去自由的生活。
蘇稚這些天一直居住在長門宮,稍微有點閑暇,她就會鉆進傷兵營里,研究軍營里那些稀奇古怪的傷患。
走在整潔的傷兵營里,蘇稚的心情一般都會很好,醫家講究整潔,就這一點來說,傷兵營幾乎做到了極致。
她有時候覺得云瑯這人有病,明明干凈的一塵不染的麻布,他也要放進開水鍋里煮半個時辰,才會撈出來放在陽光猛烈的地方曝曬。
曬干之后的麻布條子,就會被人用同樣處理過的油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用的時候,必須戴上一副同樣經過蒸煮,曝曬這一流程的麻布手套,才能取用。
他不允許任何人不戴手套就接觸傷兵的傷口。
蘇稚一輩子都忘不掉云瑯在教她給傷兵處理傷口時經歷的那場噩夢。
將雙手放進滾燙的水里浸泡一柱香的時間,再放進醋水里浸泡,最后再放進鹽水里浸泡。
當時還以為云瑯發瘋了,要把兩人的雙手做成什么奇怪的吃食。
不過,這樣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傷兵營里的傷患,恢復的狀況很好,除過剛剛抵達軍營的時候,死掉了三個人之外,剩下的都在向好的方向轉變。
哪怕是有些被剁手剁腳的重傷患,也眼看著一天好似一天。
蘇稚不是不知道外傷傷患有多容易在夏日里的死亡。
只要開始發燒,傷口開始化膿,能活下來的軍卒十不余一,有很多明明是輕傷的傷患,硬是眼看著身體逐漸潰爛而亡。
傷兵營里傷兵有如此高的治愈數量,對蘇稚來說就是一個謎,她現在想要解開這個謎團。
蘇稚掀開一個傷病的衣衫,瞅瞅他肚子上的那個傷口,輕輕地用手按一下傷口,見插在肚皮上的蘆葦管子里沒有積液排出,就笑吟吟的對傷兵道:“傷口就要長好了,我今天要把你傷口上的絲線抽出來,蘆葦管子也要抽出來,可能比較痛,你忍耐一下。”
傷兵的年紀很大,瞅著蘇稚笑道:“腸子都露出來了,某家都沒有喊疼,抽絲線而已,不算什么。”
蘇稚笑道:“軍司馬本來要求七到十天之后就必須抽絲線,我擔心你的傷口愈合不好,就推遲了幾天,現在絲線都長到肉里面去了,是我的錯。”
老兵低頭看看自己肚皮上那道蜈蚣一般的傷口搖頭道:“這不算什么,這不算什么,能活下來某家就算是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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