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瑯看了宋喬一眼道:“我昨晚心神不定,才要抄書靜心,你怎么沒睡?”
宋喬打了一個哈欠道:“看您抄書抄的入神,妾身總要在一邊伺候啊,要不然您連一杯熱茶都沒得喝。”
云瑯收拾好案幾上的文本,也打了一個哈欠,揉揉發酸的眼睛道:“今天家里的事情都歸蘇稚管,我們兩個睡覺!”
“姐姐不去醫館了?”
宋喬笑道:“今日歇息一天。”
蘇稚從兩人的神色上看不出什么不妥,就大大咧咧的起床,去洗漱了。
云瑯吃過早飯之后,還是沒有什么睡意,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沒有一個外人登門,跟大長秋下了兩盤棋,也沒有從大長秋口中弄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云瑯確定,狗子一定不會騙他的,只能說明,昨晚的事情全部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僅僅一夜,胡騎校尉的兩千余人就被他徹底干凈的給抹殺了。
昆明池本來就偏僻,地處灃水,潏水之間,是前秦修建的浩大的水利樞紐工程,那里水草豐茂,非常適合屯駐騎兵,如果大軍合圍,八胡校尉想要逃脫升天很難。
晚上的時候,丑庸來到了云氏,在探望了宋喬,蘇稚之后向云瑯請安。
只是低聲說了一句陽陵邑風平浪靜,就施禮離開去找與她相熟的紅袖,小蟲玩耍。
目的何在?
這四個字在云瑯的腦袋里縈繞了一天,他實在是想不出皇帝會有什么理由來誅殺胡騎校尉以下兩千人。
要知道這兩千胡騎基本上都是有家眷的,死掉了兩千人,他們幾乎達到萬人的家眷那里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即便是能隱瞞一時,恐怕也隱瞞不了一世。
除非……皇帝連他們的家眷也不放過……
三天后,云瑯再一次與哈欠連天的曹襄在高臺上聚在一起。
一見面曹襄就打了一個哈欠道:“今天你一個人喝酒看風景,我準備睡覺了。”
說完話就扯過一張早就備好的毯子鋪在木臺上準備睡覺。
云瑯見東方朔還在遠處,就小聲在曹襄耳邊道:“去病他們在三天前的夜晚,突襲了八胡校尉營地。”
原本哈欠連天的曹襄一下子就變精神了,拉著云瑯的手道:“這幾天我都在長沙王行宮,什么事都不知道,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瑯搖頭道:“我只知道去病突襲了八胡校尉,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干,我也是一頭霧水。”
“你是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天了,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云瑯點點頭道:“我派人去了陽陵邑跟長安,結果沒有任何消息。”
曹襄想了一下道:“不能去問去病他們,估計母親那里是知曉的,只是跟我們無關,所以她就沒說,她那里也問不得,只有等這件事慢慢漏出來再問,兩千余人,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