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不能繼續行軍了,云瑯一聲令下,剛剛還拖得很長的隊伍頓時就變粗,最終變成一灘。
無數的遮陽棚在很短的時間里就被支起來了,軍卒們猛猛的喝一些涼開水,咬幾口干糧,然后就抓緊時間攤開四肢睡覺。
這樣的生活談不到苦,君王一聲令下,再苦再累都要堅持下去。
既然無法擺脫,拒絕,就只好苦中作樂。
隋越到底還是被云瑯胖揍一頓,不是他打不過云瑯,而是不敢反抗!
打過之后,兩人之間的怨隙就抹平了。
被打的人毫發無傷,打人的人卻手腳烏青發腫,只因為隋越挨打的功夫早就爐火純青,每當云瑯的拳腳落在他身上的時候,挨打的部位總是隋越身上最硬的地方,或者是肘子,或者是膝蓋,最后一次重的,是隋越把腦門迎上去了,這一拳下去,云瑯的右手就沒了知覺……
大漢的宦官就像大漢的文人,看似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其實呢,全是土匪!
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只是這些人應對社會的手段,就司馬遷這種人,都能開大黃弓,而且是連開八次大氣不喘!
隋越只要看到云瑯動彈不得的右手,就會露出神秘的微笑,也喜歡叉開腿坐在云瑯對面,豪氣干云的吃喝。
云瑯沒有發明適合男人穿的內褲之前,大漢人就不穿內褲,即便是有褲子,也只是那種跟套袖一樣的討腿,且不論男女,那時候,所有的禮儀都是夾著腿的,跪坐在地上,沒人敢這樣叉開雙腿坐在地上的,那樣會暴露出不該暴露的位置。
云瑯鄙夷的看了隋越一眼,別的男人暴露出內褲的時候,總是有一團隆起,這家伙那個部位平平的毫無美感。
“君侯居然能忍得住火氣沒有弄死司馬相如,其實啊,只要您等司馬相如寫完陛下要的辭賦之后,再找個由頭弄死他,某家就當沒看見。”
隋越吃的是豆腐皮卷牛肉,中間抹了辣根醬,吃一口就要抽抽鼻子,看著很爽的樣子。
“我們無冤無仇,殺他做什么。”
“他騙了華陽夫人,您如何能忍?”
云瑯笑道:“夏蟲不可語冰,我與你談論男女情事,豈不是與前者有相似之處?”
這種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隋越定會勃然大怒,出自云瑯之口,隋越只覺得有趣,并沒有覺得受到了羞辱。
這樣的話云瑯常說,就像在說一個事實,而非刻意羞辱他。
第一次聽心中可能還有些不愉快,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至少,他知道,云瑯絕對不會拿他們的缺陷來羞辱人,因為,云瑯最尊敬的師長也是閹人。
只要天下閹人用這個理由去還擊云瑯,這家伙反而是最受傷的。
聽云瑯再次說起這事,隋越吃吃笑道:“某家見過的美人兒成千上萬,宮中女子各個美艷如花,為了博取陛下一笑智計百出,某家如何不能說?”
自從來到云瑯軍中,隋越總有一種占了便宜的感覺,陛下屢屢在云瑯手上吃啞巴虧,如今,自己終于讓云瑯也品嘗到了這種感覺,如何能不得意?
云瑯悶哼一聲,向一邊爬了兩步,準備躺下來睡一會,跟隋越說的話越多,他就越是得意。
“皇后那里的白玉份額多的不像話,這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下啊,要不然太子殿下問起來,我不好幫你遮掩!”
云瑯嘆口氣道:“你就饒了我吧,我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只能效忠陛下。
以前的時候,太子還只是皇長子的時候,大家都是陛下的臣子,我當然會給他留一份。
現在,太子殿下也成了君,我這時候自然要有取舍,給皇后的那一份里就有太子的份額,你難道就不明白?”
隋越嘿嘿笑著從懷里掏出一份文書遞給云瑯道:“看看吧,你的好心被人家曲解了。”
云瑯嘆了口氣,瞅瞅這封熟悉的信函,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司馬相如的第二隊信使,也遭了毒手。
要是再來一位多事的人,反倒會便宜了司馬相如。